宁姝示意鹰戈翻动卖身契,鹰戈看了几眼,却有点没有头绪。
宁姝抽出一张,说:“你看这人,他出身位于西北的陇右道,陇右道崇尚马球蹴鞠,其风由先皇后带到长安,但这人,一次没参加过蹴鞠练习。”
鹰戈想了想,说:“先皇后来自陇右道,他是不是旧人……”
宁姝说:“我命红甲卫暗中查过,并非如此。”
鹰戈又想好些他不参加蹴鞠的理由,从性格习惯与喜好,到身体问题,但这回,是彩鸢说的:“公子有所不知,公子能想到的,殿下早就命人查到。”
“此人好动,人缘不错,但其他小厮约他四次蹴鞠,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然他身体康健,也并非厌恶蹴鞠,方才的赛场,他就在第二排的第三个,情绪激动,几次为蓝队叫好。”
既然喜爱蹴鞠,府内难得的机会,又为何不参加?
“况且,待殿下出示最终奖励,他人或多或少羡慕,然而他只惊无羡。”
鹰戈终于反应过来,皱眉:“此人不太像小厮。”
或者应该说,不像公主府的小厮。
其他人府上有这种性子的小厮,没什么可惊讶,只这么久以来,上梁不正下梁歪,公主府小厮虽不至于人人和红队队长那般,却也养出刁性,便是近墨者黑的道理。
这下,鹰戈总算反应过来,这场蹴鞠,不过是投入湖底的一块石头,能掀起的水花,却因公主府这个湖。
归根究底,还是要看自己对公主府的把握和了解。
宁姝翻动那些不够活跃的小厮的卖身契,刷刷刷分成两类,一类是她觉得无甚大问题,可以再观察,另一类,就像刚刚那个,拥有令人无法忽视的不合理。
如此一来,筛子似的公主府,先被揪出一部分别有用心之人。
“那女子蹴鞠呢?”鹰戈问。
公主府上,还有一场只与女子有关的蹴鞠赛,活跃没那般高,这次亲眼见到男子蹴鞠赛的奖励,估摸着姑娘们也都奋进起来,但到底参加的还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