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茕晗抬眼。
宁姝继续:“长安东坊,有适合读书人谋生之地,你去那儿看看吧,也能结识一些朋友。”
给他指出一条路,却没过多插手帮忙,日后,便也不用往来。
前往昌国侯府的路上,陆安雁手里抓着始终没送出去的金钏,实在不解:“咱随便拔下一根簪子,够他用上好一段时间了吧?”
宁姝:“你想资助他?”
陆安雁想起那种气质的美,便道:“是有这条心。”自古读书人受人资助比比皆是,但那多是商户,一次资助就十几二十个秀才,里面总有一两个能当官,而薛茕晗可是举人,这资助是百利无一害,只是,陆安雁不求回报,她可颇有善心。
宁姝打个呵欠,回:“你要资助,但你方才办法不对,试想,会从马车外接过施舍怜悯的,是什么人?”
陆安雁反应过来了,皱起小脸:“乞丐……”
即使她没那条心,但公主府的马车,多得是人盯着,这个金钏丢出去,明日御书房案头又得多出奏折,再者,若这件事给有心人利用了去,倒是不知怎么收场呢。
宁姝抿一口花蜜:“天下最不能羞辱的,就是读书人。”
陆安雁有点后怕,对薛茕晗的色心,也被压下,只嘀咕:“真是的,就别长得那么好看嘛,但凡他长得丑一点,我就不会犹豫。”
宁姝说:“没必要。”
陆安雁:“啊?”
人家是举人,同情他前,先想想人家日后可是当官的,需这份同情么?他是一时窘迫,但从他让江州知州带他进长安,就知他有野心,《青云》是桥梁,他想靠近她们。
假如她们明面帮忙,薛茕晗会来道谢,拉拉扯扯,有来有往,陆安雁这么傻,到时候被骗得底裤都不剩。
陆安雁:“还有这么一层?不会吧,他看起来那么儒雅英俊,怎会是这种人?”但宁姝说什么,她都信,立刻说:“那我不资助了,虽然他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