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的剑停滞在了半空，再也劈不下去一分。

不是幻境，也不是伪造，面前的尸体如此真实，她身上的所有疤痕与他用回踪术看到的完全一致。

林翊只感觉大脑在一瞬间彻底空白，却不断地回荡着一句话。

安曦……死了？

远处原本还在追赶的姬燮在看到林翊的停顿后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就这样停了下来，并没有继续靠近。

对了，阵眼中心的那具尸体，可的的确确是林翊在魔渊疯找了十八年的安可。

他现在可不敢靠近林翊，生怕林翊被他这么一刺激，对着安可的尸身就下手，那魔渊的通道可是彻底不保了。

说起来，安可还真是好用，不仅体质能帮助他们建立通道——这也是他当初要娶她的原因，而且还能蛊惑住林翊，让他此时踌躇不敢前。

姬燮立在原地，索性开始倒计时。

安可，那就赌一赌吧，赌一赌林翊对你的喜欢到底能不能让这魔渊的通道彻底成功建立。

……

横贯在林翊面前的，是一道巨大的难题。

这一剑，到底要不要砍下去？

若是他不砍下去，魔渊的通道将会顺利建立，魔渊里的魔族都会重返修仙界，修为高深、性情暴戾的他们将会掀起一场大杀孽。

若是他砍下去……他舍不得。

纵然安曦已经死去，可亲手劈开她的尸身——他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林翊握住青澶剑的右手开始发颤。

他砍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