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嫌疑人,正在通缉,一定能查清楚的,您别急,马叔,您知道一个叫冯小月的人吗?她还有个外号,叫琳达。”
枯朽的老人眼里终于迸出愤恨的光彩,艰难地抬起上身:“是她?是她害了我的小晟?”
目前的证据,再加江还这个证人无法证实的证言,基本可以咬死冯小月就是真凶,唯一说不明白的,就是动机了。
谢霖于是抽出一张照片来,照片上的姑娘不算很美,眉眼里甚至透着沧桑,但浓妆艳抹之下,依然显出几分风情万种,一眼就能让人看出风尘的味道。
——是和马琼差不多大的冯小月。
一个一身名牌保养得当,指甲上都贴着闪闪发亮的钻石,而另一个,挣扎了十几年才背负着满村希望“出人头地”,殊不知,只不过是用尽全力纵身一跃,义无反顾地扎进了另一个更深更沉重的地狱。
命运二字,明明是一样的写法,落笔却总是天差地别。
马康盯着那照片,仔细看了又看,几乎想在那张照片上灼出两个洞来,却只是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她。”
谢霖又把照片收回来:“您都……马晟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不想让他知道。当年非要把他送走,就是为了瞒着他我得病的事。”
“那这些年,都是马琼在照顾你?”
他点头,又顿了顿才说:“手心手背都是肉,能瞒一个是一个。”
谢霖还想再问,但房门已经被人一把推开,马琼冲了进来大声怒吼:“你们在干什么?警察就能为所欲为了吗?我爸是个病人,你们问话凭什么不经过我同意?死的是我亲弟弟,我们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抓着我们不放?”
他默默承受着责骂,直到马康咳得面红耳赤,叫了一声“小琼”,他才周全而又礼貌地站起身,向他一点头:“马叔,您也累了,明知道您身体不好,还劳烦您配合,我们也是没办法,您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马康又剧烈咳嗽起来,艰难地说:“警官。”
谢霖一回头,只见那曾经在商场上纵横捭阖的老人家如今插满导管,困锁在不到两个平方的狭小病床里,泪如泉涌,深深地看着他,最后又强调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