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胃病老这样怎么行,这案子结束了去做个胃镜?”
应呈疼得哼哼唧唧,连衬衣都湿透,白得像团刚发酵好的面团,却还能嘴硬:“我应呈,就算是疼死,也不去做胃镜!”
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被迫喝下麻痹咽喉的药,难喝得仿佛是在喝一瓶带着恶臭的玻璃碴子,然后又细又长的探头带着摄像从口腔深处一步到胃,嘴边还得放一块接自己流下来的口水的毛巾。
胃镜?
还是让他疼死算了。
谢霖连背带扛的,好不容易把他挪进电梯,气得摇头:“要么看病,要么闭嘴。”
然而应大队长安静不到两秒,又开始嗷嗷直叫唤,他只好赶紧从他西装裤兜里摸出钥匙开了门:“别嚎了,到了。”
应大队长家父应爱华在隔壁市官拜处长,而家母苏月兰在兰公大主业教书副业写书,赚得盆满钵满,于是给唯一的儿子买了一套大房子,然后搬隔壁市去跟他爹一块过没羞没躁的幸福二人生活了,全然没有注意到,他们生儿子的时候,没给他点清洁技能点。
只见从玄关到客厅,堆了一地纸箱子,几乎连个落脚点都找不到,旁边的厨房积了厚厚一层灰,保守估计自从装修完以后就再没开过灶,再一看从沙发堆到茶几的各种秋被冬被外加隔了一个冬天都还没洗掉的羽绒服,就可以猜想得到其他的房间是何等惨状。
由此可见,应队在自己家的活动范围,显然仅限于从大门到沙发这短短几步路距离。
至于厕所?
谢霖愣是想都没敢想,就这种居住条件,没有发臭长虫子,完全归功于应大队长平时不关窗户的好习惯,穿堂风一年四季吹到头,又干燥又通风。
应呈一进门就踢掉了自己锃光瓦亮的新皮鞋,然后连滚带爬扑到沙发上,刨了个坑出来把自己埋了,有气无力一抬手:“救命……”
这一番操作行云流水,愣是把谢霖给看呆了。
“你妈迟早杀了你。”他没记错的话,当年应家老妈给他买这套房的时候,明确是拿这套房给他当未来的婚房的,她真的知道她儿子把这房子给住成了垃圾堆吗?
“她忙着跟我爸过二人世界呢,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