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时沉寂,应呈忍不住拍了他后脑勺一掌:“就你长嘴!”
谢霖没忍住,回想起应呈在交警面前立正挨骂的样子,噗嗤一笑终于变成了哈哈大笑,引得徐帆几个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拽着秦一乐率先跑到了尸体旁边,应呈想打打不到,只好双手插兜溜溜达达走过来,浑身一股流氓气,白了他一眼:“笑什么笑?再看?”
“不看你,看尸体。”
谢霖说完,应呈就闭了嘴。
诡异,太诡异了。
城西这一块卫生清洁一向做得不太好,虽然最近安排了清洁队,但是依然改不了居民们随手乱扔的习惯,时间久了,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片小型垃圾场,大大小小的垃圾都堆在这个街道,甚至刷得雪白的墙,都染上了黄黑黄黑的污渍。
只见路中央铺了一张很大的厚地毯,以地毯为中心,周围的垃圾都清空堆到了角落,甚至还遮上了白布,显得环境居然有一种肮脏里混杂着清洁的油画感。
而冯小月就静静地躺在地毯中央,被摆得端端正正。她双手交叠在小腹上,脸上化了淡妆,头发盘了起来,耳边簪了一朵白百合,隔了一步远还能闻见香味,身上穿了一件印满荷花的玉白色旗袍,配了一条雪白的珍珠项链,耳朵上戴着翠绿的耳坠,手腕上戴着一只看起来成色非常好的玉镯,脚上穿的是一双低调的白色细跟皮鞋。
要不是腹部没有起伏,几乎要让人以为这是个中式的睡美人。
秦一乐看着看着,联想到她生前的照片上那股沧桑风尘的味道,生生打了个冷颤,后背汗毛倒立,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嘀咕道:“这怎么跟拍鬼片似的,太诡异了吧?”
应呈蹲在地上仔细打量着她脸上温柔娴静恰到好处的妆容,摇了摇头:“我以为我也算是见识过人间三百六十五种死法了,但这种情况,我还真没见识过……”
他还真是第一次见搞得这么……有艺术感的现场。
谢霖也愣了一下:“我记得冯小月是个卖阴的吧?可……白百合,荷花,这都是代表纯洁高雅的花啊?”
为什么单单选这两种花放在一个卖阴女,还是个涉嫌杀人的卖阴女身上?
“我倒是见识过。”曹铭蹲在尸体边上,尽量不破坏这个现场的完整,“有些自杀的,会把生前得不到的东西或者是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带走。比如,穿婚纱跳楼的,带着定情信物割腕的,这我都遇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