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呈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鄙视,凉凉一刀捅了回去:“怎么,你有?”
江还被他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反击方式逗笑:“好吧,我也没有。只不过我有留意过别人的对话,观察别人是我的一种小兴趣,可以从中旁听到很多我平时注意不到的有趣的事,比如护肤。”
但凡应呈有兴趣好好听听女孩子之间的交流,也会对护肤这个词有所印象。
应呈此刻却深深体会到那些被迫陪老婆逛街的丈夫们的心情,瞥眼见正好走到了零食区,终于眼一亮,转移了话题:“走,买零食去。”
江还终于失去了购物的主动权,乖巧跟在他身后看他扫荡各种包装得花花绿绿的零食。
“你不吃?自己拿,我付钱,不用客气。”
他摇头,只是笑了笑:“谢谢应大老板。”
应呈猛然想起,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流浪,生计都难以维持,早就跟寻常世界脱节了,这些在他看来司空见惯的东西,或许……
在他眼里都是未曾见识过的新物什。
他于是收回手,不动声色地带他绕到了老零食专区,一回头,果然,江还的眼里也隐约迸射出了孩子一样的光彩。
零食就是孩子们对时代变迁最直白的认知,一种零食的消失,就代表了一个时代的结束,而得益于科技的发展,怀旧党依然可以从各种渠道买到本该消失的零食,用稀薄的怀念和记忆勉强养活一个逐渐落后的情怀。
应呈注意到,江还站在货架前,看着一款老牌子的乳饮料出神。
幸好,他对这个牌子还有一点认知。这牌子真的很老很老,大概三十年之久,幸好厂家另辟蹊径做了其他饮料,才能用拆东墙补西墙的方式勉强支持这种甜牛奶运营至今。
他爸应爱华同志,曾在十几年前为了买到这种甜牛奶,自驾三天两夜赶去厂家跨省批了一整车,自那以后,厂家每个月会专门派人绕路送一箱到兰城。
那个时候,企业与消费者之间,像普通的朋友一样友好而和平,只要有孩子喝,无论是赢是亏,企业都没有不做这种饮料的道理。
只是十年前,傅叔最后还是绝望地停掉了这种牛奶,因为他们家再没有人喝了。
应呈曾有一次出于好奇,向傅璟瑜要了这种牛奶来喝,不过只尝了一口就彻底献祭给了垃圾桶——实在是太甜了,完全超出了他的糖分摄取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