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四月十九号,徐帆就是在那天,差点丢了一条命。
他跌跌撞撞,推开谢霖,一把揪住了应呈的衣领,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还是汗,他近乎崩溃:“应呈……我这辈子没有求过谁,可你知道,我回不了一线了,我永远只能窝在鉴证!
这小子……没能杀了我,可……跟杀了我又有什么区别?
他……他已经逍遥法外三年了,三年了!
我死了三年可他还活着!应呈……就这一次,就这一次,我求你,一定要把他抓回来,我求你!我死也得死个明明白白,抓住他!”
应呈心里那根纤细得一吹即断的弦往上又绕了一根更粗更韧的弦,那根弦不一样,那根弦上有名字,端端正正刻着“徐帆”,鲜活得往下渗血。
于是他又恢复成了那个痞里痞气让人忍不住想揍却无端令人信任的刑侦支队长应呈,他垮着肩膀吊儿郎当,笑了:“兄弟一场,说求字多伤感情,我还有个杀千刀的畜牲要逮,你就先回局里吧,乖。”
徐帆愣了一下,忽然间哭笑不得。
顾宇哲正要跟徐帆一起回去,刚迈出一步又想起了什么,回头说:“这边监控太乱,我把技术科兄弟休假的都叫来加班了,一时半会还是看不完,目前没有苏程远和江还的画面,有消息我再通知你们,还有,这个还给陆薇薇。”
应呈一接,见他抛过来的是一支录音笔,忍不住问:“哪来的录音笔?”
“问陆薇薇!”
他只需要回头轻飘飘地看了陆薇薇一眼,小陆同志就自己吐着舌头乖巧滚过来老实承认错误了:“是我买着玩的,也没多想,还拿它录了问孩子们的过程……”
“什么……”谢霖嗓音往上飚了一百个分贝,实在是太生气了,以至于一时组织不出语言,应呈却笑着一拍她肩膀:“聪明啊,再接再厉,再接再厉!”说完就背过身去听录音了。
谢霖立刻调转了枪头,先骂应呈:“你能不能不要在错误的方向瞎鼓励?”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应呈这根上梁他是管不了了,只能随他歪到天涯海角去,现在倒好,连下梁也跟着一块歪!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他终于组织好语言,正打算再骂陆薇薇,却见应呈那边一抬手直接把他话头堵住了。
“这个陈欣怡,是苏婧的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