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住妻子,抵额相泣。徐帆和谢霖连忙去扶,奈何失了魂的两位老人重有千钧,竟然扶不动,心里发酸又发堵:“伯父伯母节哀。现在还建文一个公道才是最重要的。”
唐母抬起头,呜咽了半晌,断断续续才说全:“他在哪?我儿子在哪?”
想起那惨不忍睹没有人样的尸体,徐帆摇了摇头:“伯母,我是建文的朋友,有我在呢,我看着建文,您放心。”
“我要去见我儿子!”
突然拔高的音调让徐帆眼眶里涌出潮水,强行忍住了,这才说:“伯母,别去了。”
她从这只言片语里迅速拼凑出了一个可怕的信息,又问:“建文他……他是不是,是不是……”
随后的一切,都湮灭在无尽的痛哭里。
徐帆一抬头看到柜子上有一张唐建文大学毕业的照片,风华正茂恰逢年少,更是于心不忍,只好在她后背又是一拍:“伯母,节哀……”
唐家父母花了很久很久,才从压抑了两个多星期的极致悲恸里缓回神,相携着在客厅沙发上坐下,谢霖连忙摸索着找到厨房,一拎水壶却是空的,水池里腐烂的蔬菜还没收拾,也不知道二老多久没好好烧壶热水喝了,只能又灰溜溜地转回客厅。
“伯父,伯母,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节哀,照顾身体,别让建文走的不安心,他多半是为什么事又去卧底了,这些天,他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
唐母一脸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他的接头人吧?他没告诉你?”
徐帆摇头:“以前是会联系我,但这次……”
“他工作上的事,我们从来不过问,他也就只是在卧底之前,长久不着家,会跟我们打个招呼,这一次……”
她一垂首又开始流泪,随即突然想起了什么,自擂膝盖,咬牙切齿,“是童芸!”
“童芸?”
“就是她!”唐母唰一下站了起来,在崩溃边缘越发歇斯底里,“肯定是为了她!”
唐父连忙伸手去拉她,让她坐下:“别怪芸芸,她也是被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