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呈开车送江还回家,四下再无旁人,脸色就骤然冷冽下来,江还敏锐注意到身侧升腾而起的怒火,先低了姿态:“对不起。是我贸然行动,让你们担心了。”
“江还,我再说一遍,你是我的线人,一切行动都应该听从我的指挥服从我的命令!
你呢!你倒好,我给你的装备你都拆了,我给你的行动计划你一样都没执行!
你今天所有的发挥都已经严重超出了我的掌控范围,打草惊蛇还在其次,甚至差点丢了这条小命!
你不是学心理的吗,不是我想什么你看一眼就能知道吗?
那你怎么不想想你被打昏过去整整十五分钟,我听不到你的回应看不到房子里的情况,你怎么不想想我当时在想什么?”
他从未听应呈如此暴怒,也从未听他这样狂躁,甚至被骤然拔高的语调吓得打了个冷颤,支支吾吾地把头低得更低:“对不起。”
应呈把那沉默的十五分钟里所有的不安恐惧和绝望都压缩成一腔怒火,用狂躁的怒吼全部发泄出来:“以为自己懂心理学就很厉害了是吗?能耐了?你以为你自己玩弄对方很厉害是吗?
知不知道你连我们警方都一起耍了?
骂对方是脱离了剧本连自由发挥都不会的蠢货,你自己倒是很聪明,演得很好是不是?
要不要颁个奥斯卡给你?不服从指挥的线人不如不要!
知不知道今天是侥幸里的侥幸,要是对方下手太重把你打死了呢?
要是我冲进去了呢?要是对方留有埋伏呢?
要是我们没有人意识到那是摩斯电码呢?
你“自由发挥”倒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可你知不知道一旦我做错了选择,整个刑侦支队都要为你今天的“自由发挥”陪葬?”
江还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举动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一心只追求打入高层的结果,越听越觉得心惊肉跳:“对不起,我……是我急功近利了。”
“急功近利?”他又冷笑一声,“我看你他妈的是一心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