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挥了挥手,让人进来把哭天喊地的小金毛拖了出去,偌大的包厢又重归寂静,过了一会,那哭喊声就猝然消失了。
应呈于是又坐了下来,悄悄把打人的手压在了腿下,以掩饰止不住的颤抖,那满头满脸的血衬得他脸上笑容更加阴诡,只问:“怎么样,生意还谈吗?”
左护法紧紧攥起了手,只能喝了口酒掩饰过去,随后才酝酿好情绪,冷静下来:“听兄弟这意思,是打算卖药给我们?”
江还收回脸上的惊诧,心脏骤如擂鼓,一股寒意顺着脊梁爬上头顶,让他生生打了个寒颤,头发都奓了起来。
他终于意识到,应呈说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一根歪苗并非玩笑。
他以为那天飙车的应呈就已经够疯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能疯到这种动不动就见血的地步。
他的青春期充斥着叛逆疯狂和小偷小摸,是那么一道光,让他长到了正确的方向上,但当那道光寂然熄灭后,他就又回到了黑白相接的灰色地带,只要退一步,就是彻彻底底的万劫不复。
他倔强生长,光辉明亮的热血之下,浸渍的依然是一幅凶蛮狠厉的骨骸。
想到这一点,江还打了个颤,恐惧像海浪一样席卷而来,彻底吞没了他。
他无法想象,当应呈一步踏错,又会是什么样子。
应呈伸出一根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左先生也是识货的,我也不搞奸商那套。说句实话,我的东西有几年了,往市面上散卖是卖不出去的。
就是因为这点,所以价格便宜,我给你这个价,用来绑死那些不听话的,绝对比洗脑有效多了。”
“叶总也说了是卖不出去的货,还要这个价?”
他笑了一声:“我卖给你是什么价,你下了药能从人身上榨出多少油水,这笔账左先生总是能算清楚的吧?”
左护法叩了叩桌面,似是在考虑,应呈见状就按住额头伤口轻轻嘶了一声:“左先生要不慢慢考虑?我就先回去了,我头疼,可等不住您这么考虑。”
他就轻笑了一声:“叶总刚出来,条子是不是盯得紧?”
“你搞个替身只是为了糊弄璟瑜,我让璟瑜替我出面,可是为了你们好。但你非要把我逼出来,这可怪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