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乎歇斯底里地痛哭起来:“到底……到底有几成几率能醒过来?”
持续了一整天的手术已经令他精疲力竭,脚下甚至有些虚浮,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一摆手,就这么沉默地离开了。
苏月兰想上前追问,被应爱华拦下了,他摇了摇头,她最后一线希望绷断,只能伏在他肩上痛哭起来。
谢霖丢了魂,把双手攥得咯吱直响,嗫嚅着掏出手机:“我……我去通知一声兄弟们。”
可这手机一拿出来,他才惊觉自己的手指颤抖到连按键都拨不准。
又等了好一会,应呈终于被推了出来,他身上裹满了绷带,绷带底下插满了管子,左手挂着点滴,右手输着血,头发已经被剃光了,裹得像个木乃伊,满脸的血迹没有人帮他擦,深深陷在冰冷的平车里,显得那么乖巧,那么安静,一动不动也一言不发。
大概自打他出生以来就没有这么乖过,苏月兰颤抖着去握他的手,浮肿了一倍,冰冷冰冷的,像铁一样。
谢霖忽然又有了力气,一跃而起扶着平车往icu的方向赶,拼命地呼喊着应呈的名字,却不确定他到底能不能听见。
应爱华俯下身去在儿子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放心,你要找的人,爸一定给你找回来。”
随后,所有人都在icu那扇写着“闲人勿入”的大门前被拦下了,他们只能目送或许再也醒不过来的应呈进入另一个空间。
或许……
这一去就是永别。
62、终结
虽然icu不允许探视,但苏月兰还是请了长假留在首都陪护应呈。
市局里的事纷乱无章,谢霖只陪护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就自己赶高铁回兰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