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舟在他后脑勺一拍:“我是你爹。”
“去去去!”
谢霖哭笑不得,一心护犊子,连忙把人隔开了:“行了行了你耍耍他就可以了,别动手,徐帆是豆腐雕的,这小子更厉害,嫩豆腐雕的,你再碰他他又得进icu。”
“行行行,我不碰,不过这才多久啊你就回来上班?伤好透了?”
“我的哥啊,我睡了五个月,做了三个月复健,再不回来上班我就要疯了。”
陆薇薇笑得极其响亮:“现在知道我当初一定要回来上班的感觉了吧!”
“就你话多。”应呈说着看见小吕兴冲冲搬了一个大型立牌进来,上面还盖着白布,神神秘秘的,就想起来自己以前弄的那个谢霖的等身立牌,愣了一下,“你怎么想起把这玩意搬出来了?”
谢霖一笑:“送你的礼物。”
说完把那白布一掀——是苏月兰拍的照片。然而照片里的应呈身穿病号服,神情呆滞,瘦脱了相和骷髅并没有多大的区别,脖子上围着婴儿口水巾,面前放着婴儿用的印花卡通碗,五颜六色的,筷子末端还套着一个螃蟹状的硅胶套,正在努力进行与粮食的不懈斗争,画面实在是又心酸又好笑,和谢霖那张贴满兰城大街小巷的宣传图有异曲同工之妙。
办公室里一片爆笑,谢霖一拍手大仇得报:“来!小的们,搬门口给我摆上!”
“你们敢!谢霖你给爷死!”应呈跳起来和谢霖拧成一团,叶青舟夹在中间也不知道是明着劝架还是暗里添堵,总之整个办公室里乱成一团,欢笑声有增不减,闹过头了黄志远就从楼梯上冒了个头,大嗓门一扯——
“闹闹闹,不上班了?天花板都快被你们掀翻了,三天没打上房揭瓦了是吧!这月绩效不想要了?应呈你给我滚蛋!”
应呈现在这副身体是打也打不过斗也斗不赢,只能“唉”了一声认怂:“好嘞,我这就滚。”
末了不忘回头叮嘱:“把这玩意给我扔了!”
谢霖乐够了也不至于真那么缺德,虽然正在逐步向应呈靠拢但总归是没他那么没脸没皮,一边笑一边又让小吕把立牌搬回仓库去了,和他当初那张宣传照肩并着肩手拉着手,一块在箱底老实吃灰。
应呈优哉游哉回家睡觉,他在首都住了多久,家里就空了多久,他对这个家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狗窝的阶段,一推门却见房子里温馨又整齐,就算长达八个月没有人住,落了厚厚一层灰,也不妨碍处处透露出摆设者的良苦用心,以至于,他一进门就下意识往手边的厨房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