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什么都没做,他只是眼睁睁看着应呈坠楼,然后坐在手术室门口,旁观医生和死神争夺他的性命。
他永远无法忘记,等待医生抢救结果的提心吊胆,也永远无法忘记,生怕医生宣布死亡的那种无力感。
而现在,所有人却都要来劝他接受应呈因伤退下的空职位,仿佛是时刻提醒着他的无能,提醒着他当时曾眼睁睁看着应呈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坠下来,提醒着他——
你曾抛下你的兄弟。
“谢霖,我……”
“你不必说了。真要当我是兄弟,就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这个队长,我不要。”
应呈还想再劝,谢霖就顾自端着泡面站起来,躲出去吃了。
他只好摇了摇头——他第一次发现,谢霖这人还挺犟,一钻牛角尖就出不来。
吃完泡面已经是凌晨三点,他困得睁不开眼,只能自己进卧室睡了,谢霖任劳任怨,早就换好了新的床单被套,床垫还算软和,但睡到五点多,还是忍不住又起了床。
——浑身的钢钉铁板使得他每个夜晚都疼得辗转反侧,即使困意如潮,也依然疼得难以入眠。
谢霖正窝在狭小的沙发上,他睡得浅,应呈一下床他就听见了,生怕有什么事,一个激灵就弹了起来,小声问:“怎么了?”
“没事,疼的,你睡吧。”
他松了口气,随即又担心起来,开了门站在门口:“那怎么办?你有止疼药吗?”
“有。医生说过吃多了会有依赖性,所以没吃,我忍忍就好。”
“忍什么忍?都这样了还不吃药?”他说着转身去给他找药,行李箱里翻了半天找不到,只好问他,“你把药放哪了?”
应呈疼得四肢僵硬,白了脸色,企鹅似的左右摇摆着走了出来:“别找了,我没打算吃,所以压根没带。”
谢霖正想说什么,却听他语气骤然一凛:“等会谢霖,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