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的负伤令威霸红了眼睛势不可挡,在这样的疼痛下它甚至连叫都没有叫一声,任由仅靠皮肉连接的前爪像个小破口袋就这么耷拉着,森森白骨裸露在外,它踩着自己的骨骼就这么又扑了上去。
——这是一场属于犬类的种族内复仇,唯有死亡才可终结。
光荣而又浪漫。
但威霸的体型对比大黑狗根本不够看,再加上重伤严重削弱了它的战斗力,很快又被大黑狗狠狠甩开。
眼见着陆薇薇和秦一乐无处可躲,谢霖一咬牙,腾出另一只手夺过了应呈的手杖,抡圆了就要劈下去,只听子弹的训导员带着哭腔大喊:“谢队!打鼻梁!”
他调转位置,一杖就朝着狗鼻子抡了下去,大黑狗猛地惨叫一声,鼻子嘴巴都喷出血来,终于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胡森见状瞪大了眼睛目眦欲裂,大喊了一声“大黑”,那条大黑狗艰难挣扎了一下,也像子弹一样勉强抬了一下头,然后又软绵绵地垂了下去,一呼一吸之间,喷了满地腥臭的狗血。
无论是正是邪,也无论所作所为有多骇人听闻,这条大黑狗都和子弹一样,一样的英勇一样的忠诚,一样沐浴着战士的荣光,也一样值得钦佩。错的是人,没有法律应该审判一只狗。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应呈和谢霖几乎成了两个血人,摇摇晃晃互相搀扶着才能站稳,陆薇薇和威霸的训导员连忙上来把他们俩扶住,训导员一看谢霖手上的伤就说:“不行,这得赶紧去医院,伤到肌肉很难恢复。”
秦一乐被打得眼冒金星,抹了一把脸视线才清晰,知道谢霖是为了他受的伤,立刻局促起来:“谢……谢队……”
谢霖疼得脸都快白了,突然的大量失血让他头晕眼花,实在是没有力气多说,把手杖塞回去给应呈,这才一手揽住训导员:“走……”
秦一乐心里过意不去,一把把精干巴瘦的小老头从地上拎起来:“说!为什么要杀人抛尸?是谁指使你们的?”
胡森又发出了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笑声:“我不知道。”
“少给我打马虎眼,单是袭警这一条都能判死你!老实交代,为什么杀人!”
他越过秦一乐,看向重伤的应呈和谢霖,意有所指地说:“没用的人,该杀。”
应呈啐了一口,笑骂了一句:“我看你也没什么用。”
威霸突然吠叫了一声,谢霖一回头,竟发现那条大黑狗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