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撑着洗手池缓缓低下了头,宽厚的脊背显出无限的悲凉。
他说:“承诺是我做的,也是我没能给他们一个想要的真相,把我砸了,我也认。毕竟……确实是我辜负了这句“人民警察”。”
“没有什么辜不辜负的,是我太心急了。什么有利的证据都没有,不该让他们这么早来指认,我早该想到如果他们能指认出江还会有什么后果。”
“不,应呈,现在不是争论谁对谁错谁来负责的时候。责任不在你我,更不在江还,责任在真正的凶手身上。
我们现在甚至不能说这个真凶就是“x”,尽快抓到真凶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我知道。可是江还现在死不改口铁了心要认这个罪,所有的证据,包括肖像画都是板上钉钉的铁证,甚至还有证人指认,就算徐帆查到了抗凝剂,就算我们都知道他是被陷害的,再找不到更有力的新证据,凶手也只能是江还。”
谢霖甩落手上的水珠:“不是还有个油漆厂吗,走吧,去看看。”
应呈突然把他拦住:“等会,等人来叫。”
他又怔了一下,苦笑一声没有说话。应呈给他递了一片戒烟口香糖,被他拒绝了:“应大老板什么时候戒烟了?”
“我没瘾,用得着吃这个?”应呈白了他一眼,又把口香糖揣回口袋里,“我爸给的,我嫌占包。”
“对了,给我说说,刑警被民警抓是一种什么样的画面?”
谢霖又笑了起来,“这种好事也不留个照片什么的,够我嘲笑他个一年半载的了。”
“是人吗你,小心徐帆和曹叔把你剁了。”
他笑得更开心。顾宇哲忽然探头进来:“老大,队长。”
谢霖立刻收回了笑脸:“怎么样了?”
他尴尬地躲闪着目光:“闹到局长办公室去了。黄局在调解呢,让我们趁现在赶紧该干嘛干嘛去,说回来了再收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