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舟想了想,没有打乱应呈的条理顺序,而是掏出那个zio的打火机,一开一合地把玩起来。
寂静的审讯室里响起了有节奏的“咔咔”声。江还的前额迅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出了冷汗,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应呈,沉默片刻后才终于开了口:“你并没有查到当年的事,你在诈我,你仍然一无所知,对吗?”
应呈迅速切换了另一种审讯方式,他直言不讳:“是。我确实拿到了当年的卷宗和所有的证物,但我还没来得及看就在高速上挨了枪子,车被打中了油箱,不仅把卷宗和证物全部烧毁,我还差点死在车里。”
说着,他就撩起了上衣,露出精壮却布满老旧伤痕还缠满了染血绷带的胸腹:“来,看看,江还,抬头看看!这就是我为了你的清白付出的代价!”
江还的神经像一根弦似的随着打火机的“咔咔”声而忽一下绷紧又忽一下放松,临在崩溃边缘的他在这种刺激下很快发作起来,突然用歇斯底里的声音喊道:“我没有清白!”
“谁都知道赵欣和不可能是你杀的!”
“有什么不可能?你有找到哪怕一丁点可以证明我无罪的证据吗?只不过是借着什么疑罪从无的说法拒绝相信而已!应呈!我就是凶手!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愿意相信我真的是罪有应得?”
叶青舟不动声色走上前来,应呈识趣地没有开口。只听他一边把玩着那个打火机一边说:“你罪有应得?嗯?那福利院的那些孩子们呢?他们也像你一样迫不及待想找死吗?”
江还浑身一颤,冷汗从发梢上滴落下来,孩子们临死前的嘶吼,那双被火烫掉了一层皮却仍然拍在玻璃窗上想要求生的嫩粉色小手,这么多年来越是企图遗忘越是刻骨铭心的噩梦潮水一般涌进大脑,浩瀚的记忆膨胀起来,仿佛要钻出大脑,疼得他低低嘶吼,说不出话。
“三十一个孩子,他们到底干了什么,才会被活活烧死?你以为你死一次就能还得清了吗?林望!”
他整个人都震了一下,僵硬地抬起头来,目眦欲裂:“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叶青舟冷笑一声,齿轮一拨,火星就点燃了那根棉芯,火焰的气味钻入大脑立刻被放大了一万倍,江还失控地挣扎起来:“拿开!把它拿开!灭掉!”
应呈抓住叶青舟的手把火苗又往前递了递:“你不是有能耐放火杀人吗?这么点小火苗你就受不了了?给我看着它!”
“当年的那把火可比这小火苗大多了,怎么不见你怕成这样?你不是一心忏悔说自己罪有应得吗?难道还怕那三十多个孩子来敲门?”
江还整个人都缩成一团,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嵌在椅子里:“不要说了……把它灭掉!”
“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