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柜有些不信,但不乐意掺和她的家事,何况她也指望着这对夫妻能帮忙,只好道:“那小爷们怪会缠人的,你别着了他的道。”
梅问情点头应下。
胡掌柜这便出去叫人,不多时,门前笃笃地响起几声很轻的敲门声,不等人开门,月郎就悄悄推开房门。
胡掌柜没有跟过来,只有这男子一人。他生得文雅清秀,墨眉薄唇,甚至有几分书卷气,身上仍然是跟胡掌柜在外野合时穿得那件青衫,外头披了个女子样式的厚绒披风,应该是胡掌柜给他的。
月郎看见梅问情,先是眼神微亮,而后又瞧见贺离恨,怔忪着不知如何是好。他拢了拢领口,躬身向梅问情行礼:“月奴问梅娘子好。”
贺离恨盯着他看。
梅问情道:“好,起来吧,坐。”
她语调温和,和颜悦色的,别的郎君看了只觉得她美貌温柔,人又好说话,只有贺离恨面无表情地换了个坐姿,心想,装,接着装。
月郎乖巧地坐了下来。他虽然拢了衣领,脖颈上却还隐隐约约有之前留下的痕迹,对一个郎君来说,这样的行径几乎可以称之为放荡了。但这男人神情又柔弱无辜,好像全然不知道一般。
梅问情道:“你是做什么营生的?”
月郎驯顺地低下头,小声道:“帮掌柜娘子做些杂事。”
贺离恨从来不跟弱者计较长短,他头一次微妙地觉得这人说话怪怪的,但不知道具体怪在哪里。
梅问情笑了笑:“你就只帮她做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