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般地说了一句,然后将她的手焐热,才重新系起腰带,连配饰也没怎么弄好,只随意挂回,便不再提那件事,拉着她走进铺子里,将里面燃烧殆尽的炉子重新点燃。
两人坐在门前,膝下是刚生起来的炉子,外面的一层飘雪覆盖住了斑斑血迹,连沉重的血腥味也掩埋在了雪下。
梅问情在火炉上放了一个盛着雪水的铜壶,过了片刻,里面传来雪沸之声。
“好点了吗?”贺离恨问。
“自然好多了。”梅问情点头,而后又得了便宜还卖乖,笑眯眯地道,“我一个女子,哪有那么娇气吃不得了苦,看把你操心的。”
贺离恨半晌没个动静,他望着飘落的雪花,良久才道:“你是有本事的人,博古通今,无一不晓,就算不是我,换了别的男人,也会倾心你的。”
梅问情想起两人刚认识不久时,那个充满警惕的贺少侠还对她颇为不满。
“我刚刚……”他道,“是不是吓着你了。”
“怎么会呢,我高兴还来不及。”梅问情注视着他道,“只是可叹这地方不好,若是在香闺软榻上,这坐怀不乱的事儿,我可干不出来。”
贺离恨听得想笑,他知道对方很多事都只是嘴上说说,要是真这么贪花好色,那早就轮不到他坐在这儿与梅问情促膝而谈了。
“也就是你了。”贺离恨轻轻地道,“世人连白渊白小公子的那些举动都觉得离经叛道、有损清誉,若如我一般,恐怕免不了要看轻。”
梅问情道:“你觉得我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