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寿宁镇,按照程秀冰所带来的提示,稍微更改了一下路线,往那位三尾白狐的山门前行。

自那日之后,贺离恨便又沉默寡言、安静矜持起来,梅问情便是想细问问事情缘由,也没寻到一个开口的时机。

雨雪难行,到了这座翠行山之后,犹有残雪未消。纸人姑娘驾车停下,两人远远地望着翠行山峭壁上盘结的一枝劲松。

“到了。”贺离恨目力很好,一眼望过去,便能遥遥见到那座庙。

“本来该是路人祭祀山神的庙宇,但在这北方域外,全都是胡家的香火了。”

“你打算怎么做?”

梅问情抵着下巴,注视着贺离恨的脸庞:“她既然爱慕美色,自然是以美色/诱之。若是这只白狐狸有点底线、不动念头,当然不会跳入我的网中,要是她肤浅荒唐,正好能治一治这陋习。”

贺离恨皱了下眉,对上她望过来的目光:“你这听上去……像是把鱼饵投入池塘之中,耐不住先咬钩的鱼就会被捕捉。”

梅问情闻言便笑,毫不吝啬地夸奖:“正是,你说得太对了,形容得恰如其分。”

贺离恨又问:“那鱼饵……”

两人对视片刻,梅问情神态自若地望着他,不过须臾,他便忍不住别开了视线,左思右想,却又闷闷地咬着后槽牙,从喉咙里一字一顿地往外蹦威胁:“你要是敢说让我去诱惑别的女人,我就先宰了她,再把你关起来!”

梅问情轻咳几声,虽然不觉得被小郎君关起来日日欢爱有什么受苦的,但还是很给面子地道:“这怎么会呢,我哪里舍得贺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