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问情收回手:“不行,这真不行,我夫郎在旁边看着呢。”
她才说完这句,就被贺离恨戳了戳肩膀,梅问情扭头一看,贺郎面无表情,唇锋抿成一条直线,一双如星的墨眸中映出点细微的寒光。
他浑身魔气缭绕,站在天鼎面前,简直像个无声的威慑武器。这尊活着的大鼎终于收敛口味,全心全意地炼制起鼎内之物。
贺离恨移开眼,看向她道:“我虽然知道你不安全,但没想到能不安全到这个程度。”
梅问情怔了一下,以她的口才,鲜少有这么百口莫辩的时候,她停了一瞬,忽而又笑道:“……唉,让男人吃醋也是女人的本事,让男人死心塌地也是坏女人的职责……”
贺离恨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只是伸手捂了一下发烫的耳朵,总是无法磨练出刀砍不破斧凿不穿的铜墙铁壁来,脸皮薄得很:“说正事。”
插曲过去,两人又潜心炼制了八个时辰,天空由日入夜,再重新破晓,终于在黎明的光晕映在门前时,这柄刀鞘经过最后一道淬炼打磨,被灌入大量的魔气,滚烫地向四周狂涌着血红色的雾。
雾色散去,刀鞘升腾而起,缓缓落入贺离恨手中。
这鞘几乎跟图纸之上一模一样,这些时日以来,两人精心打磨、耐心修改,已属精品,只不过由于人间物品稀缺,不能炼制出完整的设计来,所以这还只是初款。
破元晶由血红向下蔓延,邪气诡异的血迹融在鞘中,仿佛将再生和汲取的能力都保留下来了,最尾端是一片纯净的雾蓝,触手生温。鞘上镌刻着无数法阵、机关、节点,还有凹槽、纹路,上方三分之一的位置留有阴阳轮丨盘的嵌合之处,若是炼制完整,必定精美无比。
他握在掌中,心里喜欢得已经难以形容,即便不为刀鞘,为她这番心意,贺离恨也觉得这是一份隆重的爱惜和用心。
他正欲将蛇刀放入鞘中时,梅问情忽然道:“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