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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问情想了想,道:“你得给我一点儿利益交换,我才能起身,今日饮了酒,骨头都休息得要散架了。”

堂堂阴阳天宫的主人,堂堂大罗金仙、阴阳道祖,竟然说出这种胡闹要挟的话来,还仿佛是非要颗糖吃的小孩子一样。

贺离恨从前还会顾忌周遭有人,矜持含蓄几分,然而这几年跟她荒唐地混下来,不知不觉间,连脸皮都学厚了,思考过后,竟没什么忌讳,握着她的手靠近亲吻过去。

他没什么技巧,素来清淡如水,简单至极,像是剥离了蚌的外壳,将其中最柔软鲜嫩的部分奉献过来,任由梅问情紧紧地把他握住、拥抱住,让她的手心贴到后颈上,轻而易举地钳制住他,如同握住一柄利刃在手。

他那么冷酷、好杀、强悍。

又这么甜蜜、温和、柔软。

梅问情终于被这种“贿赂”取悦,她站起身,立在贺离恨对面让郎君整理衣饰,皱着眉摸了摸贺离恨微微湿润的袖口,一边跟沈燃冰两人道:“我们会去人间一趟,如果找齐了药方里的材料,便传信给我。”

两人低头称是。

梅问情从小惠手里接过另一件披风,亲手罩在贺郎身上,然后挽起他的手,打了个响指附上避雨诀,正要步入雨幕当中,然而在云崖亭的不远处,却等候着一个一身雪白袈裟的僧人。

那是个少年和尚,戴着禅修的斗笠和珠串,黑衣白袈裟,上面横着灿金色的条纹。因为薄纱和斗笠上的垂珠遮挡住了容颜,所以看不太清面貌。

当两人步出云崖亭时,这位等候了不知道多久的禅修双手合十,轻轻行佛礼致意,而后抽出一张金色的请柬,双手递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