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旗里骑马来回得一个小时,华雪跟那日中午就回来了,旗里的医生也看不出问题,做了检查,没有发炎没有病变,人家也怀疑是心理问题。
她们一回来先去了医务室,正好萨仁也在那里等刘队长回来。
华雪进来就说:“两个医生给她会诊都没查出问题,年长的那位说有时候受了刺激也会失声,可能是心理因素,还得自己调节。”
赵医生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医术还是不错的,跟旗里的医生差不多嘛。
萨仁用的药很难代谢掉,但不会伤身,多喝水差不多一个月就能好,喝水少的一个多月也能代谢掉,到时候自然就会恢复。
一个月不用听到那日刺耳的声音,她心情不错。
那日却满脸惶恐,没了平时的嚣张呱噪,她生怕自己以后就变成哑巴了。她打着手势,想说自己没受刺激没有压力,可别人哪里看得懂。
在大家眼里,那日先是被萨仁鞭打,再丢了羊还不想赔,又被刘队长骂了一顿,听说回家又被父母骂,这些不都是刺激嘛,肯定是她心里承受不了,自闭了不想说话。
华雪好人做到底把她送回了家。
等到晚上,发电机嗡嗡响起来,刘队长才回来,他上次买的量少自然好买,这次要大量采购,还去了趟盟里。
跑了一天,总算是买够了数。
他跟萨仁说:“你家也没电,就在医务室弄吧,放心,没人会偷师。”
其实配方已经给刘队长了,做的过程也简单,萨仁也不指着这种药发家,但她还是觉得应该谨慎点,这种药确实可以顶替麻醉剂,万一有人起了坏心,自己就是助纣为虐。
所以她真就不让刘医生帮忙,自己弄一口大锅,在医务室里熬煮。
程支书今天也没闲着,他找人打了几头黄羊,全都剥皮切成了小块。
萨仁把药熬好,把切好的肉块放进去泡着,这才回家。
已经很晚了,到家阿妈居然还在等着她:“那日阿妈晚饭的时候过来找你,怎么那日说是你把她毒哑的?”
萨仁轻笑:“哪里毒哑了?咱们这儿的刘医生还有旗里的两个医生都说她是心理问题啊。我看她就是心思太重,整天盯着知青们,想跟人家搞好关系,人家没人理她。还要盯着我,到处说我闲话,一转头又要跟我和解,还不准人不理她?这也太霸道太自私了吧。”
阿妈叹口气:“小时候她真挺好的,你们两个天天一块玩。好几次我带你去她家,你都不肯回来,非要跟她一起睡。怎么长大了就这么多心眼了?还说你毒她?她阿妈都不信,过来就是问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萨仁只好说:“她偷偷喝了我水囊里的水,就说是我把她毒哑的,可我自己也喝了啊。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阿妈,你跟她阿妈说,让她放松心情,别总想着害人传闲话,没准过阵子就好了,这没准是腾格里对她的惩罚。”
说到腾格里的惩罚,阿妈还真信了,可这话怎么好跟那日家里人说?那日再讨厌,人家都是一家子。
“算了,别管她了。”阿妈叹着气把萨仁赶去睡。
第二天一大早,阿古拉又来了:“萨仁,我阿妈让我请你去我家看看那日。”
“我去看?我又不是医生。”
阿古拉叹口气:“其实我觉得她说不了话挺好的,免得到处惹事生非。你不用过去了,忙你的吧,我去跟我阿妈说。”
萨仁见他虽然这么说但脸上却愁容满面,就知道他也在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