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谁是兽医

萨仁也顾不上管刘队长的规定了,她跟赵医生赶紧骑上马跟着大妈往她家走。

大妈家的蒙古包在最后一排,也是拍马就到的距离。

赵医生骑马不行,落在后边了,萨仁先到的,就见蒙古包外一个小伙子□□着上身躺在地上,浑身是血。

那只咬了人的狗,打断了腿被拴在一边,赫然就是大妈送去治疗的那只狗。

萨仁先顾不上问原因,她过去摸了小伙子的脉,见还有救,这才看伤。伤在脖子和肋下,粗略观察应该都是咬准了然后撕拽的。

肋下的血虽然更多,肉撕拉下来一大块,但只要止血就不要紧,最要紧的是脖子上的伤,脖子几乎是所有动物最薄弱的地方。

猎狗攻击猎物时,也是瞅准脖子咬,这自家养的狗怎么就咬了主人呢?

这种伤就算伤不了性命,也有失声的危险。

萨仁先按压止住血,然后叫大妈拿水来冲洗,血呼啦的哪里看得清伤口。

这时赵医生才赶过来,萨仁知道他药箱里连缝合的针钱都没有,只有绷带红药水跟一些消炎药。

赵医生还真没见过这场面,他一般就是治个感冒咳嗽之类的,人家一说肚子疼胃疼他都怕是大病,都往旗里医院里劝。

“这我可看不了,赶紧送旗里吧,还得打狂犬疫苗。”

狂犬疫苗在伊林还没有普及,牧民们都没这个意识。

大妈听见这么严重泪都下来了:“就这么送吗?到那儿血得流干了。”

萨仁叹口气,中医也是有清创缝合术的,她还真会,但没工具啊。

看看已经昏迷的伤者,她咬牙道:“有没有针线?我给他把伤口简单缝合一下,不然这个位置不好包扎,再一路颠簸,恐怕坚持不到旗里。”

大妈赶紧往包里跑:“有,有针线,你等着。”

家家的蒙古袍子都是自做的,针线这玩意还真有。

这种情况下也就别管消毒不消毒了,萨仁按压的部位和力度正正好,她能感觉到伤者的呼吸逐渐平缓。

然后她就让赵医生拿着水壶一点点往外倒水,她拿手捧了水轻轻冲洗伤处。

等伤口露出来才看清创口是斜着的三角形,靠脸那边最长得有六七厘米,应该是狗的尖牙咬住往下撕的。

这种伤只包扎不缝合的话,路上真的很容易再次出血。

赵医生看到伤口的大小倒吸一口冷气,大妈腿都哆嗦了。

萨仁叹口气,跟大妈说:“你不赶紧叫人备车,他伤成这样你还想他骑马去旗里吗?”

大妈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安排。

萨仁拿了已经串好红线的缝衣针,见赵医生瞪大眼睛看着她,就说:“这是权宜之策,两边各缝两针,能包扎就行了,放心吧,活人才能感染,才能打狂犬疫苗,这伤势能活着到旗里做手术就是胜利。”

赵医生真没干过这活儿,他学的其实是医药,又不是临床,这时他都结巴了:“你说的对,死不了就行。”

于是萨仁开始缝合,缝到第二针时,那小伙子开始□□,像是要醒。

萨仁赶紧按住他脑后的穴位,让他重新晕过去,她手很快,赵医生也没发现端倪,拿了纱布等着包扎。

包扎也是萨仁自己弄的,她用了自家独特的包扎手法,有那两针配合着保证伤口不会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