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煦煦进畜牧站比较晚,她并不知道疯牛病的事,昨天听小郑说过后,她也觉得这事不该绕开查达,事在查达出的,查达不只防疫站一直在一线,畜牧站也是啊,而且据说萨仁一直在锡拉特忙前忙后。
就算不提萨仁预警的功劳,光是畜牧站的付出就不值得被邀请来参加研讨会吗?结果那日来了,萨仁没被通知。而且这事他们畜牧站谁也不知道,要不是萨仁来呼市找牧草,他们被瞒得死死的,这事做的真不讲究,打压人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啊。
萨仁就是来打个酱油,没想给曲奇伟难堪,大部分来参会的人并不知道她的存在,再说她坐后边,又没在脑门上贴着‘我第一个发现的’,谁会在意她。
可曲奇伟大概是心虚吧,屡屡说错,念稿子的时候舌头都在嘴里打转,萨仁更瞧不上他了,你又不是没真本事,病原体确实是你发现的,病毒这块你确实是专家,就算她站出来,也抹杀不了他的功劳啊,至于这么没自信吗?
她懒得再听下去,可乐煦煦跟小郑却是头一次参加这种正式的研讨会,两个人坐得笔直在那儿煞有介事的听着。
萨仁干脆自己从后门出去了,令她没想到的是逃出来的不只她一个,还有两个中年男人在外边蹲着抽烟。
卷头发的那个说:“这事请技术员来就行了,叫咱们来有个屁用,又听不懂!”
“可不是嘛,弄这么多人来听前边那些人掉书袋,那个发现病毒的专家,话都说不明白,在实验室好好待着就行了,什么功劳少得了他的,非要出来出风头。”
卷发男似乎不想说专家坏话,含糊地应了声。
萨仁听得好笑,过去问:“两位是防疫站的领导吗?”
正用烟屁股续烟的那位点点头,上下打量着萨仁,卷头发的却摇摇头:“我是奶牛厂的厂长,你说这事叫我们来有什么用?我们是听得懂还是能帮着研讨出预防方案来?他们商量出来了,防疫站往下发文件,我们照做不就行了。”
另一个吞云吐雾地说:“好像是呼市饲养超过五百头牲畜的都要来,估计就是让你们重视的意思。”
“该重视的不来也重视,我看就是凑人数,为了看起来热闹。”
萨仁听见呼市的奶牛厂,马上想起曲奇伟给的纸条来。
“您是乔厂长吗?”
卷发男愣了一下,细看萨仁,疑惑道:“你认识我?”
“我听说过你,我想跟你商讨下有关牧草的事,听说你们那里有好几种高产的牧草,有留种吗?”
乔厂长突然站起身,再次打量萨仁,然后说:“你不会是伊林左旗的吧?”
萨仁点点头。
“畜牧站的萨仁?”
“没错。”
乔厂长就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同志可真有意思。”
萨仁一看就明白了,估计是曲奇伟已经跟乔厂长打过招呼会有人去找他买牧草种子,结果萨仁不肯按曲奇伟的意思回左旗。被拒绝后,曲奇伟又跟人家打招呼,让他们不要把种子卖给她?
这曲奇伟还真是小肚鸡肠啊,萨仁又不是拿了他的钱财,他不过是提供了两个人名而已,萨仁用得毫无心理负担。
她想到之后要弄的杀菌奶,就笑着说:“乔厂长,我有没有意思不敢说,但你跟我合作,一定会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