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调查组里的人心也不齐,有些人就是来找事的,跟闵主任说:“咱们要是叫他们来管,就是叫他们开工啊,就等于给他们低了头,那咱们说出去的话就是放屁,闵主任,千万不能张这个口,我就不信他们真能把牛憋死!”
可牛憋不死,他们快吓死了,奶牛温顺,但涨奶的牛很容易暴躁起来,往人跟前凑,人还不给它挤奶,可不就急了嘛,又顶又挤的,包里有一头哞哞叫着,看样子是想把蒙古包给拆了。
外边还有几头往人身边凑,一股子奶腥味,他们被这些奶牛拦着逃都没处逃,再说这又不是他们的地盘,往哪逃。
其中一个蒙族就说:“我小时候去我姥姥家给牛挤过奶,我来试试!”
其他人看这样子也不是办法,干脆帮着把快过期的奶给倒了,把桶递给他,让他去挤奶。
奶牛见有桶有人就凑过来了,然后这位勇士兴奋的伸出手去,下一秒就连桶带人被踢翻在地,他手重也不知道是碰到了奶牛哪里的腺体,奶牛吃痛叫了起来,闵主任甚至都能听出奶牛声音里的愤怒跟委屈,他脆弱的神经实在是受不了了,“人呢?乌日格队长?赶紧找人来处理,再怎么查也不能耽误生产!”
刚才拦着他的干事十分不满:“不能直接说耽误生产,就叫他们来人把这些牛弄走不就行了吗?不是说配合调查,不敢不听话吗?这干什么?摆龙门阵啊。”
可晚了,闵主任一说不能耽误生产,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几个牧民,带着桶跟小凳子过来坐下,奶牛就老老实实的过去,排队在他们面前站好了,然后他们一伸手很有节奏的给奶牛下奶!
刚才那个被踢的蒙族干事还抱着桶去跟人家学了,把闵主任给气的,还记得自己干什么来的吗?这出息劲哟!
另有几个年轻点的牧民开始给哞哞叫的母牛接生,母牛似乎见到了熟悉的饲养员,也不叫了,配合地卧倒在地。
闵主任松了口气,就见乌日格走过来,看着地上的奶渍说:“啊?你们怎么把牛奶都倒了?我记错了,抬过来的是准备做奶酪的牛奶,不是要坏的,再说还没变质呢,那么一大桶奶,全都泼在地上多浪费啊!”
他一边说着还可惜地叹气,指着地说:“这块地都得处理一下,不然招苍蝇蚂蚁,唉,牧民们可舍不得浪费一滴奶,奶牛吃的是草产的是奶,这么辛苦才得一桶,居然就这么浪费掉了。
闵主任知道他在故作姿态,可这桶奶确实是他们的人泼掉的,也不好解释,也懒得再跟这个泼皮无赖一样的队长斗气,直接道:“你这待客的方式也太霸道了,恐怕是有幕后军师吧?还是说你们查达的人都这么霸道野蛮?”
乌日格一脸迷茫,真跟听不懂一样:“您说什么呢?你们来了我们好吃好喝的招待,还把大桶的牛奶抬过来给你们喝,你们怎么还不满意呢?怎么就霸道了?凭什么说我们野蛮?”
“还不野蛮吗?你们这是来逼我们就范,哪里是配合调查,把萨仁叫出来,我知道一定是她出的主意。”
乌日格不是个好脾气的,萨仁不放心,正好来了。来得这么巧,闵主任更觉得她就在一边偷听一样,不只偷听,估计还偷看到了他们的狼狈。
“萨仁,太过分了吧,你让这些人来找茬,你在一边看热闹?”
“谁找茬了?”萨仁指指周围,挤奶的挤奶,接生的接生,还有人在旁边学呢,一派和谐啊!只是这个地点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