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折磨战俘是对的,但战俘要当得太舒服,他们不会对战胜方有畏惧,就不会去反思自己的错误。
萨仁还想再跟这个副连商量商量,起码不能让这些女俘这么闲着,哪想到副连刚说过很顺利,救护所那边就运下来一批伤兵。
萨仁也被人叫去了救护所,军医大部分跟着上了前线,轻伤不下火线,救护所留的这部分只负责重伤员。
李军医就是其中之一,他看见萨仁来了,兴奋道:“是我叫他们找你来的,这伤不太好处理。”
萨仁过去一看,简直成了筛子,她看了眼伤口:“这是踩雷了?”
“没错!”李军医其实觉得没救了,可看伤员还一直强撑着不肯闭眼,做为军医自然不能放弃,于是他赶紧申请把萨仁找来了。
“你有没有办法?”
旁边一个军医说:“不是说她是中医吗?能有什么办法?这样的外伤在大医院还有可能,在这里就是浪费时间跟装备,还是问问他还有什么话想说吧。”
这人平头圆脸,一脸慈和,没想到说出话来这么狠,可其他军医居然没有反驳,李军医也叹口气。
萨仁觉得自己可能真不适合当军医,太心软了,她拿出自己的医疗包,又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两颗药丸来,十分自信地说:“交给我吧。”
圆脸军医轻蔑地看她一眼,以为她在说大话:“我就说派女人来战场准没好事,浪费时间,我们又不是屠夫,有没有救分辨不出来吗?”
萨仁没理他,先把那两颗救命的药丸塞进伤员嘴里,强迫他咽下去,然后直接动手开始清理创口,创口太多太杂乱,她手脚麻利,用的又是自己打造出来的工具,十分顺手。
那个圆脸军医处理完了他那边的伤员,过来看了眼,就移不开步了,这种手法太粗鲁,但这是战场,不怕粗鲁,就怕时间不够用。
萨仁手忙脚乱的,还听到旁边有人说:“这就是那个蒙古大夫?手法还真够野蛮的。”
“对,就是她,唯一的女军医,还是个中医,好像是让她来负责女战俘的。”
“这手法像中医?兽医也比她强啊。”这哪里是清理创口,简直是在地里拔草在墙上抹水泥,那叫一个利索。
其实看着粗鲁,但细看就会发现,她的动作其实很巧妙,避开了大血管。已经处理了一半了,没有一个伤口被粗暴的扩大,看着粗暴的手术其实很有技术含量。
尤其是她用的工具,小巧锋利,在她手里跟绣娘的绣花针一样,上下飞舞,十分灵活。
圆脸军医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讨论的也越来越激烈,不禁哼了一声:“别管她是中医还是兽医,人家比你们强,你们刚才有人敢接手吗?都把他当死人了,蒙古大夫都能把人救回来,你们羞不羞?”
大家都无语地看着他,刚才把伤员当死人的好像是他吧,都让人家留遗言了!不信萨仁的也好像是他吧,脸真大,这话都说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