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都过去了,乌日格队长正找你呢。”
萨仁也来不及问,赶紧跟程支书赶过去了。
他们就在滩子西边牧草最旺盛的地方,有人开着割草机疯了一样的在牧草里横冲直撞,这片牧草已经割过两次了,新长出来的还不算高,刚过膝盖而已。
被割下来的草乱七八糟的随着割草机倒卧下来,又被碾压过去,开机子的人就像疯了一样在牧草里画着8字。
江主任跟巴木尔都在那儿围观,乌日格正在跟对方喊话:“到底怎么回事,你先下来再说,听不清楚!”
那边用蒙语说:“都该死,全都该死,这些都是该死的玩意……”
萨仁皱眉问巴雅尔:“不是咱们查达的人吗?”
巴雅尔摇摇头:“不是,是隔壁嘎查的,开着机子发了疯一样闯进来。”
巴木尔听到发了疯不免看了萨仁一眼,萨仁莫名其妙,他是想让自己给这人看病吗?那总得先把人控制住啊。
当时十台割草机给那些合作种牧草的都分了,他们牧场停工时也没退回来,都觉得是旗里出的资,就算不用也必须占着。
谁想到现在居然有人开着机子跑来闹事,巴雅尔已经找人去隔壁嘎查找他们领导了,程支书也赶紧派人去组织民兵。
江主任一脸紧张,虽然他希望能找出查达的漏洞,但不希望是这种太激烈的方式,因为他来时接到了任务,这次考察总体基调是让牧区向查达学习,但也要以主管单位的身份指出这里的不足之处,挽回点面子。
本来什么也没查出来,正想着回去再说,哪想到突然出事了,看起来还是大事,而且这是隔壁村的人,难不成是两个嘎查有矛盾?又或者萨仁确实如呼市报纸上所说有欺压牧民的行为?
巴木尔看到有人闹事时,也惊了一下,两个警卫想上去抓捕这个闹事的人,被他制止了。这人只在牧草里撞,显然有分寸不会伤人。
虽然他说得含糊不清,但巴木尔能听出他声音里的愤慨跟难过,这要不是遇到难事了,被人欺负狠了怎么可能找来?
正好用这事来试试萨仁,看看她会怎么解决,而且如果他预料的没错的话,这事绝对跟萨仁有关系,割草机是萨仁弄来的,牧草也是萨仁培育出来的,这人就冲着这两样糟蹋,绝对是冲着萨仁来的。
就是萨仁自己也以为是其他嘎查的人看到他们这儿赚了钱上了报还再次迎来了考察团,气不过派上来找事。
乌日格想先把事弄清楚,可这人就像疯了一样,停不下来,嘴里只来回那几句话,这该死那该死什么都该死。
萨仁见民兵拿着枪来了,吓了一跳,听声音就能判断出这人喝多了,就是个醉鬼,不伤人干嘛要用枪。她赶紧喊道:“你一直该死该死的,到底谁死了?”
“我女儿死了!呜呜呜,我女儿死了!被这该死的机子害死了!”
割草机停了下来,男人哀嚎着趴在方向盘上,萨仁心里一紧,真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