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要求乌日格不管之后怎样,先把阿勒坦撤职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没等到他回来,还以为见不到了,没想到正好碰上。
她等那两人走近,刚要说话,阿勒坦已经甩起了马鞭:“萨仁,你太过份了!”
萨仁本就防备着他,赶紧抓起自己外袍一角,隔着衣服握住了挥来的马鞭,虽然隔着衣服,虽然她的角度把力卸掉了一大半,但还是有点疼,萨仁哪里吃过亏,冷笑一声,胳膊一用力就把阿勒坦从马上给拽下来了。
不止拽下来了,她还抢过马鞭,反手抽了回去:“我哪里过份了,你不能用嘴说吗?一来就拿鞭子抽,真是威风。”
大家也都吓了一跳,阿勒坦怎么说也跟着萨仁学了很长一段时间,再有矛盾也不能打人啊。
乌日格开始反省起来,自己一次次的护着这么一个人到底值不值得。
阿勒坦滚落马下,又被萨仁抽了一鞭,火更大了,指着她骂道:“你让乌日格队长把我撤职,不让我当技术员也就算了,居然还去搞我表妹!”
跟他一起来的女孩马上呜咽着说:“萨仁,我知道你神通广大,旗里领导都听你的,你能不能帮我说说话,我好不容易才调到电台,这才上了一周班,就……就……”
萨仁皱眉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什么神通广大,还旗里领导都听我的,这话你敢去旗里说吗?昨天我确实给旗里打了个电话,只是提了建议,询问你们电台这个稿件是怎么选的,如果你没有违规的话怕什么?”
女孩看了阿勒坦一眼,呜咽着道:“我没违规啊!”
“阿勒坦给你投的稿件经过审核了吗?牧草枯了就有大灾是真的吗?你在广播里说了这是有人刚编造出来的传说吗?”
来送行的查达众人都愣住了。
“这女孩是电台的?”
“是阿勒坦让她说牧草枯有大灾的?”
“其实那天我也听到了,我还说咱们左旗好不容易有个电台,肯定要支持一下,哪想到讲的传说故事还挺应景,咱们刚发现新牧草枯了,电台就说了这事,原来是阿勒坦搞得鬼吗?”
阿勒坦看大家议论纷纷,都是在指责自己,再想起阿妈阿爸居然也向着外人,他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们知道什么?牧草就是萨仁的错,我说错了吗?她在查达折腾一摊子,自己拍拍屁股走了,你们还对她感恩戴德,万一以后出了事她还会回来处理吗?我让表妹在广播里提这事也是为了给大家提个醒,咱们草原有自己的规矩有自己的牧草,不需要外来的!”
乌日格冷眼看着他:“也就是说这场乱子是你故意引出来的?”
“我只是让我表妹借电台讲了个故事,我可没鼓动他们来闹事,你们听萨仁的把我撤职也就算了,凭什么整我表妹,她那节目本来就是故事会,讲什么故事不是讲啊?”
萨仁看那女孩一幅可怜样,哭得十分委屈,忍不住说:“你表哥让你讲牧草枯的故事你就讲了,下次别人让你讲个党要亡,国要败的故事你是不是也会讲呢?你以为是在家给小孩讲故事呢?‘左旗之声’代表的左旗,所有稿件都应该多人申核后再播放,今天这个找你,你接了,明天那个找你,你接了,那还是左旗之声吗?那是你自己家开的吧,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还好意思委屈?”
萨仁一说国要亡的话,这姑娘就吓到了,一缩脖子:“我没有,我就是觉得这是无关紧要的故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