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气乐了:“看我干什么?你阿爸临终前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我跟你阿爸之间是怎么回事,我相信你大哥应该跟你们讲清楚了,我从来没害过他,都是他咎由自取。他都已经去世了,我怎么可能迁怒到这孩子身上,这可是我三哥的亲骨肉。当时有多凶险你真不懂吗?这孩子差点被你阿爸的规矩害成残疾,大雪天里把你跟孩子赶出去,我一路跟着护着,你还不明白谁才是真的关心这孩子吗?”
塔娜赶紧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阿爸也没跟我说别的,我就是觉得你们很忙,怕耽误你们的事啊。我阿妈反正也没事,我们把草场租出去了,骆驼也卖得差不多了,我奶奶跟着我大哥走,我阿妈跟着我,这都是说好了的。”
三哥也气到了:“你阿妈跟着我们可以,但不能让她带孩子,孩子就留给我阿妈,你一个月请假回来看两次,你要不同意的话,那干脆就离婚吧,孩子归我。”
塔娜吓了一跳,她再怎么也想不到萨仁三哥能说出离婚两个字,两人十四五岁就认识,一路走来也算经历了各种挫折,顶着两边家长的压力结合,现在孩子都好几个月了,他居然说离婚。
她哭着跑出去牵马要走,萨仁阿妈往外轰三哥,“赶紧追去啊,你跟她说,我不会把孩子教的不跟当妈的亲,什么时候有空你俩就回来。”
萨仁也说:“实在不行,就别在那儿干了,回来给家里帮忙。”
三哥摆摆手,叹口气:“我不会带她回来给爷爷添堵,现在又得带上她阿妈,更不可能回来了,孩子你们照顾着,我们按月给钱。”
等三哥走了,阿妈看着纳兰叹气,对萨仁说:“看见了吧,找对象有时候方方面面都得考虑好,不然以后都是事,你说但凡换个别人家,能有这么多事嘛?”
“可我三哥就是喜欢她,都结婚了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已经不错了,有我三哥看着,她阿妈应该不会再惹事,去他们那边食堂或是环卫上打个零工,有点事做,没准过阵子就都好了。”
阿妈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说:“你三哥孩子都生了,我再不喜欢塔娜还能怎样,我是说你呢,这人选一定要好好挑,女孩子嫁人更得挑人家。常来的古博士是不错,长得好看人也好,可他爸妈都在国外,听那意思应该也不会回来了,他能在咱们这儿待多久?别再跟廖知青一样,拍拍屁股走了。”
萨仁没想到话题又扯到自己身上了,“阿妈,看您说的,好像我被廖知青甩了一样,我跟他根本没谈过好嘛。”
“唉,是啊,跟谁你都没谈过,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倒是给我说出个框框,我好帮你找。”
“您还是操心操心我大哥跟二哥吧,我最小,自然最后嫁。”萨仁几句话糊弄过去,又去看她的牧草了。
随着牲畜数量多起来,萨仁又招了七八个人,开始复制以前的牧场模式,新招的这几个都是附近的牧民,他们自己家里用不了这么多人,又不想跑去城里打工,听说萨仁这里招人就来了,毕竟萨仁的名字还是块活招牌,大家再怎么议论她退学啊,萨满啊,都不可否认,跟着萨仁能赚到钱。
除了工人,萨仁还招了个负责做饭的大爷,以前都是阿妈给大家做饭,现在有个孩子得看着,不可能做得了十来个人的饭。
请了做饭大师傅后,宿舍那边就算是自成一体了,安排好了排班,就不用萨仁再去管。
这天下着小雨,萨仁刚从菜筐里拔了几根小葱,想做个羊肉抻面片,就见呼特大呼小叫地跑来:“师父,有人到咱们这儿偷猎!让我们给抓住了。”
现在没有gps定位仪来标界,只能堆敖包来分界,萨仁家的地方比较大,她又一直想要有自己的牧场,所以标界处的敖包都堆得比较明显,熟悉草原的绝对不会弄错。
公共草场就在不远处,跑到私人领地来狩猎,还是头一次碰到。
被呼特带来的是两个二十来岁的汉子,脸上都带着伤,萨仁瞪了呼特一眼,刚才怎么没说还把人打了。
“你们有捕猎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