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莹跟她老公根本没领证,她带着孩子来牧场住了,就再没回去过,两人也就算离了,她那个懒汉男人还去学校骚扰过孩子,可那孩子也已经不小了,分得清好赖,跟着妈妈安静的过日子多好,跟着爸爸,三天骂一回,五天打一回,家里还整天臭烘烘的,这孩子也不肯理他爸。
这懒汉确实够懒,折腾两回没人打理他,就守着他那个破蒙古包过日子去了,反正支部不能看着他饿死,他的羊跑去别家草场了,别家也不能给他宰了,只要脸皮够厚,怎么也能混下去。
乌日格他们还真拿他没办法,经常帮着他把羊轰回去,该剪羊毛了还得跑去喊他,督促他赶紧收拾,倒是比以前更操心了,不过想到女人孩子不用在这男人手里受苦,不用再担心那孩子以后也变成个家暴男,乌日格他们累点也就认了,总不能把人扔监狱里去吧,人家也不收啊。
乌莹摆脱了懒汉暴力男,心劲上来了,她本就能干,因为踏实负责,萨仁让她负责挤牛奶,也算是个小领导了。每月有单独的补贴,牧场包住宿跟吃饭,她的工资除了支应孩子也没别的花销,日子越过越有盼头,所以她对牧场很有主人翁精神,看到哪里有问题都会往上报,免得出隐患。
这时她说:“一下雪我就忙起来了,刚听见有狼咬了人就过来看看,见古博士他们在外边站着,我也没敢进去,就在外边听了两句。”
古博士跟其其格一点也没不好意思,要不是来听壁角,哪能听到哈森这些鬼话,萨仁对她这么好,她居然如此诋毁萨仁,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乌莹问哈森:“我前天过来跟你说有狼在咱们营地附近,就在黄羊坡那边,你说你会跟萨仁说,你说了吗?”
哈森咬着唇:“我还没来得及说,这不是下雪了吗?我就想着雪停了再说。”
乌莹哼了一声,跟萨仁说:“因为前天我从娘家回来时看见狼了,就过来跟哈森说了一声,让她通知大家小心点,这时候的狼找不到吃的,饿狠了很容易跑来营地。前天是大年初六,我上午到的牧场,当时只有哈森在办公室值班,那时候还没下雪呢,我还特意跟她说赶紧通知下去,有上下班的人万一碰上了怎么办,结果她居然没说,昨天还自己跑去黄羊坡了!”
哈森小心地看了眼呼特的脸色,见他疑惑地盯着自己,就紧张道:“乌莹当时说碰到了一只狼,我以为是独狼,咱们牧场这些人,哪怕是古博士这种书生都不会怕独狼,我就没当回事。哪知道居然是狼群啊,足有二十来只!”
萨仁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你觉得只有一头狼,你可以对付得了,所以你想把呼特引到草原上,还特意把他带到黄羊坡,能碰到狼最好,你可以假装受伤甚至可以让马惊起来,总之是想着借狼祸来促进你跟呼特的感情?如果没有碰到狼,下着雪,你带着刀呢,假装要自残,白的雪红的血是不是更醒目,更触动呼特。”
“你胡说,我怎么会用这么蠢的法子,我又不傻。”
呼特强忍着气说:“那你为什么要写生无可恋?为什么要写再见永远不见?”
“我就是生气写着玩的,呼特,你一定要信我,我怎么会想出那么蠢主意,自己往狼群里送。”
其其格说:“因为你不知道是狼群,还以为就一头狼呢。你不是吹牛你砍过狼尾吗?没准你想找到一头狼再显神威。要不就是想在呼特面前装可怜装弱小,反正你没安好心。”
哈森还想狡辩,乌莹又说:“刚才我在牲畜棚,防雪工作做完了,大家闲聊起来我才知道呼特被狼咬了,当时有人说起在呼特之前还有个阿勒坦,也是跟着萨仁学东西的小伙子。然后就有个挤奶的姑娘说哈森对阿勒坦很感兴趣,曾经在吃饭的时候夸他聪明但没时运,还说有时候做事就得用点手段,甚至还说萨仁能到今天的地步肯定也是爱用手段的。”
她说着死盯着哈森:“这话是不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