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爷爷不缺儿子不缺孙子,如果他一个孙子都没有,你看他急不急着要孙子,这种观念不是一年半载能改变的,谁也没办法。”
没等到萨仁去看那孩子,杜达古拉哭丧着脸来了:“萨仁,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萨仁听她还带着哭腔,不像是装出来的,不免好奇:“怎么了?我们牧场有人欺负你了?”
“就是那个混蛋啊,你说你为什么不辞退他?那家伙要告我,说我害他媳妇早产了,说孩子也受了伤,快活不成了。”
萨仁心中一凛:“那孩子呢?”
杜达古拉愣了下:“谁管那孩子,接生的时候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嘛,你说的,特别健康的女孩子!他就是想讹我!”
萨仁赶紧让其其格把人找来,其其格没一会儿回来说:“他今天休班!”
萨仁担心孩子,问清楚那家人的地址,冲出去骑马就跑了。
杜达古拉拦她,她只说:“等我回来再说吧!”
杜达古拉愣愣的,等反应过来,赶紧跑去找萨仁阿妈,“完了,你家萨仁又去打架了,我真不是有意拱火,那家人想讹我,当时孩子生下来没问题,孩子妈也没事,萨仁说送去医院他们也不肯去,怕花钱,怕立马给她戴环嘛,反正不肯去,我就把他们送回家,顺便告诉了他们那儿的妇女主任,你说我这跑来跑去的,不也是为了他们好嘛,结果人家把我告了,说我用棍子打了他媳妇,导致早产,产妇跟孩子都受到了影响。”
萨仁阿妈以前见过那男的,干活利索,看着也很老实,哪里想到他能干出这事来。
“萨仁一个人去的?”
“可不是嘛,我刚说了两句,她就跑了,我看见她好像还换了鞭子,会不会出事啊。”杜达古拉说着拍着大腿哭号起来,“我这个妇女主任也是难啊……”
萨仁阿妈哪里会听她诉苦,她怕萨仁吃亏,赶紧出去叫了几个人一起去那家了。
萨仁只知道个大概位置,从牧场西侧走,快马也就十几分钟就到了,然后又找放牧的孩子问清楚了那家是。
这家人当初分草场时,从家里分出来了,只一个四哈那的蒙古包,夫妻两个带着三个女儿住着。
包外有个放杂货的棚子,柱子上拴着两条狗,萨仁骑马过去,两条狗汪汪叫着,屋里立马传出了哭声。
那男人叫扎那,萨仁喊了几声,没人应声,只屋里传来几个孩子的哭声。
萨仁推开门,才是半下午,包里光线已经很暗了,而且各种味道混杂着,让人有呕吐的冲动。
包里两个孩子,大点的还干净点,小点的那个脸上都冻伤了,又红又黑,前襟不知道是呕吐物还是吃饭时蹭的粥水。
见有人来了,两个孩子先后止住了哭声,两双大眼睛眨巴着,像小兽一样看着萨仁,萨仁心软得不行,柔声道:“你们阿爸阿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