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濯仍自沉浸在震惊中,没发觉他语气中的异常,“不、不是,你这也……太奇怪了。”
他甚至有点结巴,“你怎么和他一起……出去了?你不是向来和他不对付么?”
“我记得他当初还泼了你一身可乐来着。”陈濯小声说。
“我记得!”晏温翊语气不善,“用不着你提醒!”
我就不该跟你说。晏温翊心道,这么多问题,问问问,你查户口的啊。
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晏温翊想,为什么呢。
最初他只是觉得有趣,发现一株枯木长在贫瘠的土地上。他想一把火烧光,将其付之一炬,又想看它到底会长成什么样子。
障念缠眼,虚实不分。
晏温翊似乎是认真地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最后他说,“可能……挺有意思的。”
对,没错,是挺有意思。和他在家里无所事事消磨时间,亦或是被老爹带去见鬼神牛魔都不一样。他又想起李凑的那张脸,眼中微微闪着光。
“那有什么意思啊?陈濯显然很不理解,“阴沉得死,那个人。”晏温翊没和他多解释。
“跟一个木头在一起有什么好玩的啊?你也不嫌闷……”他说,“不过你想玩也注意点,也别太过分,你哥哥要是知道你欺负残疾人,他会揍你的。”
“你就不会说点好的!”晏温翊斥他,“我不会那样!”
“哟,你就不这德行,还怪我……”陈濯说,“哦对了,马上出成绩你得上点心,关心关心你的人生大事,过几天还要去学校……哎呦,我都不想去,一去就问问问个没完,烦死人。”
他在电话那头兀自发着牢骚,家常里短,说到他爸又给他找了个后妈云云,这个二百五在电话那头发疯,晏温翊听都不想听。
“等下……”晏温翊提取到了关键思想,准确地截话,“你还是打算在苑川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