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像了。”他立刻辩驳了一声,晏温翊有些不自然:“那也不是小时候么。”
他们寒暄了两句,拉塞去开车,“走吧,先带你们去落脚。”
晏温翊取过李凑的行李箱,觉得他动作太慢,想去拉他,他的手停在空中犹豫了一会,最后轻轻推了推他的后腰,“快点,磨蹭死了。”
刚刚不是你一直在拖时间吗。李凑默默地想。
拉塞的车和晏家的车完全不能相比,车内很闷,空间逼仄,李凑稍稍起身就会碰到头,空调约等于没有,车里充斥着一股浓郁的汽油味,他听到晏温翊笑着在耳边说话。
汽油味,尘土的气味,车在格封的烈日下被炙烤的味道,混着皮肤相贴黏连的汗味,严丝合缝地将他包裹,晏温翊凑过来在驾驶座后面和拉塞说话,他的身体带着少年人年轻气盛的灼热,随着他笑时如弓弦鸣奏般震颤传来,李凑觉得头有点晕。
好热啊……会不会凑得太近了?
平日里晏温翊的频繁接触也不少,这是他意识到自己心迹后的第一次。
李凑把自己的存在感压至最低,整个人往边上挤,尽量不与晏温翊接触,市郊的土地多陡,越野猛地一个颠簸,又把他颠了回去。
李凑重重地撞在晏温翊身上,头歪在他肩颈,男生带着潮湿又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畔:“欸,小心点。”
他的感官从未如此敏锐过,平日里一贯迟钝的左腿绷紧僵硬,李凑想后退,又动不了,浑身僵得像一具死尸。
他很小心地看向晏温翊,晏温翊根本没注意他。
怎么可能呢,李凑想,我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拉塞的家在怙姆山脚下,独门独户,边上还有个果园,夏日里虫声阵阵,鸟鸣啾啾。
“他妈的,这群鸡怎么又翻篱笆出来了。”
拉塞匆匆下车,去抓散跑的鸡,李凑正要开门下车,从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抵住他开了一条缝的车门,然后用力一拉——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