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怎么变得这么八卦?”晏温翊不豫,“互相照顾而已。”
他起身抱着礼盒准备出去,哥哥在身后说:“从明天开始我会忙起来,不一定经常有空回家,你姐姐也不在,剩你一个,待在家好好陪陪爸爸妈妈,准备好你自己的事情,别再出去疯,知道么?”
“知道了,哥哥,你今天好多话。”晏温翊应声,径直走了出去,门哐当一声被关上。
这臭小鬼。蹬鼻子上脸。
晏温翊回到房间,躬身靠在门上,身体因偏斜的重心无法抑制地慢慢滑落,如同攀登一座无法企及的高山,视野堪堪触及拉长的尖顶,脚下却因陡峭一点点下滑,一面做着徒劳无功的迈步,一面又暗自放任自己等待既定到来的坠落崩塌。
少年轻轻叹了口气。
他不是不知道哥哥是为他好,但是这有什么用呢?
他出生在哥哥之后,所作出的一切也注定无法与那高度企及,闯祸有人兜着,成功了也是应该,他的努力像是被刻意抹除了,仿佛踩在球内漂浮水上,他被看得见摸得着的薄膜隔开,不由自主地涌向已知的道路,既亲密又悬隔。
晏温宥清楚弟弟有一点别扭的心思,但只归咎于少年人普遍的叛逆,这让晏温翊更加焦灼和无力。
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做?
反正都是没用的,也没人在意。
如果……如果他不在就好了。
哪怕是一天。
晏温翊坐在地上,昏昏欲睡地想,我真不是个东西。
手机一阵一阵地嗡响,嚷嚷得像窗外枝叶上的矛蜩,晏温翊低头,聊天界面弹出数字不断增加的小红点,他点进去,是陈濯。
陈濯:你回来了?!
陈濯:我操,你哥今天还请我去你家吃饭,我寻思着平白无故干啥请我吃饭啊,就推了,敢情是你又跑出去玩了?还找我当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