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温翊“哦”了一声,“我努力改正。”
以往这个时候,晏温翊总是要跟抬杠似地逐字逐句反驳:“我哪有整天逃课?那些课根本没用,尽是些。”
“老师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东西,我去那发呆吗?”
晏温翊冷笑,“她打电话给家里是她闲得有病!我又没挂科,打电话干嘛?怕打扰不接不就得了,而且哥哥为什么要主动留电话?”
他像个急于向大人证明自己长大的年轻人,仿佛浑身充满了刺。
他不想再被管着了,这个年纪还要被学校打电话叫家长,像什么话?
晏温翊洋洋洒洒几百字不带重复,理直气壮,晏父都要被他气得面色涨红,吹胡子瞪眼,抄起身边的烟灰缸就要往晏温翊头上砸,“你个小兔崽子,不去上课你还有理了!”
晏温翊见状不妙,赶紧躲到沙发后面,哥哥起身拦着盛怒中的父亲,缓声:“爸,别气,好好说话,他会听的,您别气坏了身体……”
“你让开!我今天就要打死这个兔崽子!”
晏父怒发冲冠,“越长大还越有理了!他还敢这么说话!”
“爸!”
晏温翊躲在哥哥的背后偷偷看,他爹原来是军人,身体老当益壮,孔武有力,他现在还不一定抵御得住晏父的暴击。
晏温宥尚在劝阻,而晏父还在骂骂咧咧,晏温翊越想越觉得不对,宛如充分摇晃的汽水骤然隙出一条缝,他的逆反混着愤怒无孔不入地发泄而出,势必要伤害距离他最亲近的人。
晏温翊拉着嗓子大声,“我怎么就错了?我说得不对吗?我明明好声好气跟你讲话,你就要打我!”
“晏温翊!”晏温宥呵斥,“闭嘴!”
内厨的流离台边,晏温宥心下一紧。
他最忧心这个时候,今天妹妹回家再来这么一出指不定得吓到她,他正头昏脑胀,神思疲惫,便听弟弟非常乖巧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