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温翊闭着眼睛抬脸,他终于安静了会,李凑这才趁一时之隙松了口气。
他费力地抽回了自己的腿,他的腿脚还是很难着力,被冷光照出一层冰瓷一般的釉色,青色的脉络穿沿其间,低低地悬在空中,不停地颤抖。
像受惊的脱兔。
李凑的脚踝处有一圈红痕,与旁边浅薄得不正常的肤色显然形成鲜明的反差,格外瞩目。
两只脚的脚腕处都有红痕,膝盖也有,左脚的淤痕要比右脚更深,还有刮擦留下的点点血丝,像是有人刻意烙上去的一番——这都是晏温翊干的好事。
李凑揉揉已经发麻没什么知觉的腿,用力地在心里骂他。
脑子有病。
晏温翊是真的不正常——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他性格里最最恶劣的一面在床上展露无遗,李凑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有什么毛病,晏温翊喜欢抓着他不灵活的那条腿,用力攥着脚腕往他身前拖,又掐又捏的,留在他腿上一片分布广泛的战绩。
李凑的左腿很敏感,他完全受不了晏温翊的粗暴,每当这个时候,李凑总会抗拒着晏温翊,他用力蹬着那人的腰腹,想踢他下去,其后果总是杯水车薪——他自己没法抽回脚。
晏温翊没下很重的力气,但李凑是真的觉得不自在,昨夜,乃至于更早的时候,他对晏温翊说不要碰他的腿,那人不仅没有松开,反而变本加厉。
他似乎更兴奋了。像一条在寒风中发病的野狗,眼中闪着几近灼目的光,在瑟瑟风中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成形的欲望凝结成弥散的白雾在世上蒸腾。
这畜生。李凑忍不住骂了一句。
房间里的空调开得很足,被加热后的暖气浮在上层,不是恰到好处的热意,身体被清洗过了,干净清爽,但不是很舒服。
他甚至微微觉得晕眩。
李凑尽力想重新拾回冷静,至少让自己重新回到一个正常的状态。
他低头一看,猝然怔住了——他们的衣服被丢在地上,狼藉地堆叠在一起,一副亲密纠缠的模样。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