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什么也做不了。
时至今日,晏温翊不可能再如过去一样了,但心情却未变。
他紧紧攥着李凑的手,李凑觉得很痛,手掌似都失去了知觉,那人好像毫无察觉。
他没有说放手。
李凑抬头看着医院弧状的天穹顶,浅蓝色表面覆着一层从外部隙来的光,很亮。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
“可能早就清楚没那么简单,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李凑看着他,“我还是想试试看,学校那边我都先交了申请,来来回回反复总不好吧。”
“学校那边关系不大……”晏温翊蹙眉,“我不逼你,没有人逼你,别脑子一热做决定,这不是什么小事,你别乱来。”
“忘掉吧。”他别过脸,“就当我没说过那些话。”
晏温翊口气很冲——他现在很少有这么冲动的时候了,像一串点错了地方失控的爆竹,亟待一桶冷水铺天盖下,浇灭他的火气。李凑弯了弯唇角,他有点想笑。
忘掉啊,怎么能忘掉。
哪有那么好的事,什么都能忘掉。
虽然这么说非常不合时宜,但他很高兴。
“我没有乱来,我自己知道,我知道,我已经跟小时候不一样了。”
李凑看着嵌在天顶上玻璃反射的光,“我清楚我在做什么,我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我认真的。”
“我是真的很少……很少做过自己的决定。”
他从小到十八岁成年,人生宛如被固定好的赛道,车行流转,顺着既定的方向驾驶,在那个路口转弯,在那个路段减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