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叫你躲好,你为何要出来?”秦隽故作厉色,方才他第一次撒谎,手心都出来薄汗。
什么故意凶狠的话,都是用来堵她嘴的。
他的心思太明显,总是能轻而易举就被她看穿。
听他这话,沈宛悬着的心全放回了肚子里,扯着他的衣袖可怜兮兮地说道:“我担心你还不行么?”
“你知不知道那人武功高强……危险……”他忽然就说不下去了,搜肠刮肚来的一些大道理全被咽了回去,斟酌着只能捡些关切的字眼出来,他想若是违心的话她听了又得生气。
沈宛放开了他的衣袖,只留一个落寞的颅顶给他瞧,“你凶我。”
“我没有。”秦隽否认,他怎么敢……
重蹈覆辙。
忽闻得一声轻笑,沈宛抬头眼里浮着笑意,原来方才的委屈也不过是她撒娇的把戏罢了。
“没有就好。”
嗖嗖的凉风灌进她的衣袖里,沈宛圈住他的手臂箍在怀中取暖,“师兄,我害怕。”
“那个人说他要将我掳回去做小娘子,我害怕。”沈宛靠在他的臂膀上,打着和他商量的语气喃喃道:“不然师兄你先娶了我吧,嗯?”
秦隽本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给摄住了心魂,身体崩的僵直,被她紧箍住的那只臂膀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
她言语的轻慢挑逗是那么的不经意,但秦隽却恰恰相反,他做不到视而不见,置若罔闻,每每都只能用沉重的心思去揣摩她的用意,哪怕她只是逗他好玩。
“师兄可真禁不起逗,一逗就会脸红。”沈宛松开了手,调笑道。
秦隽在这事上尤显得木讷与迟钝,他心中明白这只有清冷月光的晚上,她大抵应是看不出他发烫的耳廓与面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