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靠近案边,秦隽眼眸上抬,对她笑道:“醒了?”
沈宛揉着眼睛,趴在他对面,“我明明都没弄出什么声响,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秦隽心说便是她翻翻身自己都能注意到,更不要说是人醒了。
他的一颗心全牵在她身上了,能不知晓么?
既然沈宛都醒了,他须得快些完成才是,念及此,秦隽手上愈发奋笔疾书起来。
沈宛盯久了那走势龙蛇的墨痕,当下又生了困意。心里想着,手不自觉就往那笔尖处探去,秦隽笔一顿,她手上就沾了不少墨点。
秦隽收笔,看向对面撑着脸蛋的姑娘,那左半边脸殷红着,被碎发压出的细痕还未消。
“宛宛,先去擦把脸,手上的墨留久了可难洗。”秦隽轻笑,而后将笔在砚池中又染了墨,继续书写。
可沈宛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杵在那纹丝不动,见秦隽笔动她又将纤细的手指伸了过去,这次她勾上了秦隽的笔斗。
毛笔停滞,墨沿四周往外扩,才重写一半又得就此作废。
“宛宛,乖一点。”
沈宛先是“哦”了一声,后又揣着迷糊的嗓音问他:“什么才叫乖一点?”
秦隽见状挑开她的食指,将狼毫置于笔搁上,招手叫她过来。沈宛懵懂着上前,倚头看他,他一见那双眼眸就知沈宛还没清醒。
他将人圈在怀里,收了正务,压了一张干净的宣纸在案上,将沈宛在脸上乱搓的手拿下。
“都快成小花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