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听完顾岁欢气急败坏的叙述, 江听雾实在难以置信得回不过神。

连一句“哪位世家名媛”都不敢问出口。

反复张了张口，好半晌，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所、所以, 他拒绝我, 就是已经有要结婚的计划了？”

“只不过这个计划……不是我？”

问出这两句话的时候, 也说不出是心情具体是什么样子。

就像被打翻了五味瓶, 其中酸和苦居多。

掺杂在一起，一点一点侵蚀着她勉强维持的理智。

这一刻, 她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 撕扯着她的五脏六腑, 让她浑身都陷入窒息。

为什么刚拒绝她，转身就答应接收另外一个姑娘？

难道她就这么不值得被喜欢吗？

这张往日里笑起来宛如小太阳的容颜, 仿佛永远没有烦心事, 如今，睫羽低垂着, 神色却覆盖了一层浓厚的落寞。

和几分不易察觉的茫然。

“听宝，”看闺蜜这样强忍难过, 顾岁欢又心疼又后悔：“对不起，我不应该被气昏了头脑, 不管不顾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我……”

说到最后，她着急得有些语无伦次。

同时心里把冷清凉薄的顾清辞，从头到尾又骂了个遍。

不答应听宝就算了, 说好的没升副主任前，暂时先不考虑结婚呢？

这为什么偏偏在泡完温泉以后, 对爷爷的提议就松了口？

这老男人到底怎么想的？

想了很久, 顾岁欢实在没办法想通。

“岁岁, ”自然看出她小心翼翼的懊恼，江听雾重重做了一次深呼吸：“我们仨之间约定过不说抱歉和谢谢的。”

她抬眸，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压住语调的沉重感：“何况，你现在告诉我了，我才知道，我和他已经……”

“没可能”这三个字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感情这种事，只有置身其中，才会知道想要利索抽身有多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