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多生事端,把她们也牵连进来,便编了个简单的谎将这事给带了过去。
听到如此有惊无险的经过后,安氏双手合十连连说了好几句“谢天谢地,老天保佑”。
陈氏听了后,不免多问一句,“所以……最近边关确实不太太平?”
顾楚楚没有说话,而是朝她使了个眼神,点了点头。
陈氏也便心知肚明,没有再提起这边境国事。
所有事情都交代得差不多了,这两日大家都几乎没有合眼,心里的担忧全部落地后,过度紧绷的弦一松开,困意便袭来。
顾长青刚刚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顾楚楚看着他这沉睡的模样,一想到这次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带走身边人最直观的恐惧,她便忍不住摸摸他的小脸,再给他掖掖被子。
熄灭蜡烛前,嫂嫂陈氏拿起顾楚楚那件换下来的衣物,展开看了看,“小妹啊,你这衣服还要吗?要不等初八县上裁缝铺开张,再给你置办一套?”
顾楚楚看着陈氏手上拿着的那套满是泥泞和划痕的衣物,抿了抿嘴摇摇头,“不用了,这还能穿,家里也还有套新衣服我还没穿呢!就不要铺张了吧!”
“那行,都听你的。等回家了我好好给你洗洗干净,再让娘给你补补,穿上肯定也舒服。”说完便吹熄了蜡烛,屋内陷入了黑暗。
没过多久顾楚楚身边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她躺在大通铺的床上却迟迟没有合眼。
心里全是刚刚母亲安氏和嫂嫂陈氏说得那么一大通话,感觉乱糟糟的。
这么多人费尽心思做这一切,固然让顾楚楚很是感动。
但也就是如此这般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清誉,让顾楚楚产生了更加浓重的无力感——清誉便是古代封建社会对所有女子无形的枷锁。
在这偏远、算不上富裕的边关,很多村子解决温饱都算是个不小的问题,大部分百姓思想自然落后且狭隘,才会将大多希望寄托于神灵鬼怪的迷信上。
侗坝村也才会有这“寡妇村”的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