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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仍然不喜欢林蒲生。

因为林蒲生对谁都一样的好,像太阳灯一样普照万物,他对兄弟什么态度,对路边的乞丐也是什么态度。

白鲸总觉的,林蒲生其实是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于是白鲸分给他了一小块蛋糕,林蒲生吃了,夸赞道:“真好吃,你在哪里找到的,我也去拿一块。”

白鲸指了个位置。

林蒲生说:“那我过去了,你在这里等等我。”

他露出一个微笑,灯光落在他身上,染着他油黑柔软的短发,脊背挺直,走路的姿势,手臂的摆动都非常讲究,像一个高贵的小王子。

像林蒲生这样的人,如果有一天一无所有地走在大街上,也不会有人小瞧他吧。

白鲸低下头,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指,上面还有冻疮,扭头就离开宴会,来到外面的花园中。

花园里有点冷,但相比其热气腾腾的大厅,他更喜欢这里。白鲸坐在长椅上,茂盛的灌木丛遮住了他的身体,大厅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仿佛已经是另一个世界。

白鲸摘了片叶子,含在口里,吹起了小调。

这是他母亲有时候会哼唱的歌,关于母亲,那些温暖的拥抱在病痛中都已经消磨地差不多了。但他一直记得,他高烧不退的那天,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看母亲在厨房做饭,口里哼着歌,那一刻,他希望时间能永远停滞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