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祁俊伟提出离婚时,她没有挽留,也没有掉眼泪。从踏进这家属院的那一天起,她嫉妒过、委屈过、被人嘲讽怒骂过,如今要走了,总不能再这么狼狈。
结婚和离婚都是一念之间的事,从民政大厅出来,他俩就再不是夫妻了。
曾经一见面就腻腻歪歪,并且彼此欣赏的两个人,在短短几年之后,竟成了陌生人。
除了领导,这事没有任何人知道。回大院收拾行李时,楚月的动作很轻,安安静静的,只想尽快离开,别再遭人指指点点。
她的行李并不多,连箱子都装不满,衣服大多是从前的,新买的,就只有那一双皮鞋而已。
楚月蹲在箱子面前,双手握着皮鞋,郑重其事地放进箱子里,还用衣服包着,怕把皮鞋的鞋面给刮坏了。
望着她这小心翼翼的样子,祁俊伟有一瞬间的失神。
其实,这些年,楚月过得也不容易。处对象时,她的性子真诚可爱,虽然娇滴滴,什么都不会干,但因为天不怕地不怕的率真模样,总是惹得他心动。可后来到底怎么了?说不清是因为她的家事,还是因为什么,楚月像变了个人,而他也给不了她想要的风光体面,于是最终走到这一步。
楚月问道:“奇奇呢?”
“岁岁带着他,在大院里玩。”祁俊伟说,“要不我去把他抱回来……”
“不用了。”楚月说,“反正他也不想听我说话,一见到我开口,就要捂耳朵。”
她语带讥讽,说不清讽刺的是奇奇,还是她自己。
离开这家时,楚月没有和祁俊伟道别。
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把她送出门。经过楚婉家时,她往里看了一眼,见到楚婉也在收拾行李袋。楚婉也要走,不过和她不一样,楚婉只是简单带几件衣服回学校,等过两个月,甚至要放暑假,可以安心和爱人、孩子待在一起。
楚月就这么远远地看着楚婉,直到她从家里走出来。
鬼使神差一般,楚月主动找她说话:“我要走了。”
楚婉抬起眼,看见她手中提着的行李:“你们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