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了片刻,苏曼看了一眼天色,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准备等会儿上台,开始属于她作为主导者,和那三个倒霉“崔”的表演了。
这样想着,苏曼睁开眼在直勾勾盯着因自己刚刚闭目养神而越发紧张的崔福三个人看了一会儿后,她才慢吞吞地开口说道:
“但愿如此。”
——
被暂时用来开批/斗大会的地方,是麦河沟大队的打谷场,是平时大队社员上工时统一过来这里领农具、算工分、分粮食的,也是用来给新收下来的麦子进行脱壳、晾晒的地方。
现在正值春耕时节,没有麦子可晒,苏曼便安排人在这里现搭了一个台子,好方便崔福三个人站在台子上面,以免引起暴/乱。
这台子大概有半米来高,正好方便群众自带小板凳过来抬头看台上的人。
只是这样的设计,在别人看来是正正好的,在即将登台的崔福、崔立春和崔田氏看来,却像是洪水猛兽一般,为等会儿自己就要站在台子上面,被下面那么多人看着也唾弃着的事情,而再一次后悔起来。
而此时,台下已经坐满了人。
田庆丰和几个公社一起过来的干部坐在最前头。在他们旁边坐着的,是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等会儿还要上台的苦主,崔秀菊和李梅花两个人,和等会儿还要上台的赵英姿大夫。
而不同于田庆丰处变不惊,看不出是对接下来要发生的批/斗活动有啥情绪变化的神情,坐在第二排的几个被请过来的生产大队长和妇女主任的脸色却都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