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大夏天感冒的,可也没有像你这样大夏天赶着日头最足的时候骑车回家来的傻孩子啊,你瞅瞅你这脸,都回来多半天了,还泛红呢!让你进屋歇着你又不愿意,非得跟我在这摘豆角……”
赵桂枝向来是个嘴硬心软的人,数落的话刚说完,就又问道:“晚上你是想吃炸酱面还是打卤面?天儿挺热的,吃面条还能凉快点,这豆角也正好能当菜码就面条吃。”
“吃打卤面吧。”苏曼思索道,“虽然我更爱吃炸酱面,但这晚上吃炸酱肯定得咸,嗓子该齁得慌不说,那水喝多了也老得上厕所,所以还是打卤吧,奶你做得打卤面也特好吃!”
“成!正好家里头有西红柿和鸡蛋,还有过年时候剩下的木耳,到时候给你泡点,给你做西红柿打卤面!”
“那奶你别忘了再切点黄瓜丝儿当菜码,那个就着面条也好吃!”苏曼说着,就有点嘴馋,“奶,家里头还有蒜吗?要是有的话,我现在就去剥点蒜,到时候砸成蒜泥拌面条里吃!”
这样的对话,要是放在其他人家里,这样嘴馋的孩子肯定得挨数落,毕竟就算是城里的普通工人家庭,尤其是家里人口多的那种,想吃碗白面条就已经够奢侈的了,哪敢嫌炸酱齁嗓子?还要求得有黄瓜丝、蒜泥就面吃……
在大多数家庭里,孩子要敢说这话就都属于缺饿,绝对是得拿鸡毛掸子追着打,打服了回家继续肯没有放一滴油的饽饽那种。
但在老苏家,从来不缺吃少喝的苏曼在回家以后提出这些要求的话,听到赵桂枝耳朵里,四舍五入就等于苏曼在公社吃喝都不行,却又碍于干部身份必须得以身作则不能吃好的喝好的,只能回家找补找补。
赵桂枝:心疼jpg
孩子想吃打卤面咋了?
想切点黄瓜丝儿咋了?
想剥蒜砸蒜泥又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