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隙跟着他走到餐桌前,坐下开始用勺子挖椰肉,盯着白白嫩嫩的果肉在椰肚里雀跃弹跳,却不往嘴里送。
她不自觉甩掉拖鞋,在椅子上把腿盘起,问他:“翘课来的?”
他不作声。
虞隙又乘胜追击:“还被老师发现了?”
他还是不愿意张嘴。
只是看她挖椰肉挖得费劲的样子,伸长了手臂想接过来帮她。
却被虞隙同样抬高胳膊格开。
两截桡骨相撞,即使其中一个人再怎么沉默,火药味也乍现。
虞隙忍不了,开口说话,景陆沉心脏被她张口的动作收紧,抬眼满是不忍。
“你之前不是说等我答复吗?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了。”
她无视他的眼神求饶,无情宣判:
“我们的确不该继续花时间见面了。你看,上次我只说了我要去工作的原因,忘了讲你也要上学——这件事同样重要。”
景陆沉急切地在脑中搜寻反驳她的话。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说些什么,说服她,或者哪怕是打断她也好。
可当下他的嗓子就像被堵死了一样,只有手指死死地扒住餐桌边角,指腹捏得发白,张口却无言。
直到他看见,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摸出来那张卡——
暗色的磨砂卡面轻薄而顺滑,按在大理石桌面上,只消指尖轻轻抵上去,就被“刷”地推出半米远。
这半米,刚好就是他们之间的距离。
“你还年轻,好好读书比什么都重要。更何况,你又这么聪明,应该很清楚自己”虞隙甚至没有意识到,说着这话的她,已然进入了状态,声音变得又轻又柔,真的好像一个苦心孤诣谆谆教诲失足少年的“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