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陆沉收回撑在她桌面上的手,重新站直,没什么表情地把话呛回去:
“那行,我这人心善,见不得你大过年的有家不能回,还要坚守工作岗位。”
他剩一根手指,还残留在桌边轻点两下,像是真的在做出什么决定。
然后慢条斯理地说:
“那我也留下来陪你——跟猪一起过年吧。”
虞隙被他话语中明显的较真顶到,她停下活动关节的动作,正色看他。
景陆沉则不动声色,大方任由她看。
他恨不得将自己整个摊开,好叫她能看透自己。
看透这股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在较什么的劲。
结果虞隙看了半晌,竟也只是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到桌子后头她身边去。
然后窝在老板椅里,把头一偏:
“你要是真的心善,就过来给我按按脖子吧。”
“打个工真不容易,到处肌肉酸痛。”
景陆沉:“”
他不一定是真的心善,但虞隙一定是真的没良心。
可是看着虞隙已经从善如流地低下头,露出乖顺的莹白脖颈,像一只时刻警惕的小兽,只在最亲近、最信任的人面前翻出肚皮上的细软绒毛。
景陆沉深吸一口气,乖乖迈步到桌后。
他的手骨节修长而有力,搭上虞隙的后颈时,像被烫到一般忍不住轻轻收缩,然后又克制地颤抖着重新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