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陆沉收回空掉的怀抱,手回到自然下垂的状态,指尖忍不住并起轻轻揉搓了几下,刚想迈步跟到沙发边去。
“醒了就去开灯,罚站到天都黑了。”
虞隙没好气地指挥他,语气中掩藏着不易察觉的羞恼。
像是大人陪着孩子玩泥巴,结果自己玩得比孩子还起劲,玩完了回过头来又觉得不该。
好在这个孩子还算是个乖顺的,大人端回架子板起脸叫他别玩了回家吃饭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事实上,对于虞隙每一次大喇喇的使唤,景陆沉也的确从来没有觉得被冒犯过,都是听从得自然而然。
他两步就到了门边,轻轻一扬手,“啪”地一声按下开关。
小小一颗的灯泡里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黄色的沙,厚薄均匀地铺洒开来,掩盖住时间流逝的脚步,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可以尽情挥洒。
终于沐浴在充足光线下的虞隙就像是电量告急时接上了电源,消除了那点局促,气都不短了。
她甩掉拖鞋把腿盘上沙发坐垫,轻快地拍拍身边的位子,“过来坐。”
原本不用她叫,他也是要过来的。
可是虞隙说出的这句话,反而把景陆沉拉回了不久之前的某个不好的场景。
之前她也是这样,坐没坐相地松弛在沙发上,拍着坐垫叫他过来坐。
结果他不设防地听话过去坐下,她就开始长篇大论说要甩掉他。
那么好看的一张嘴,张张合合,吐出来的话却一句比一句难听。
怎么居然就能,一句他爱听的话都不会说。
景陆沉对“过来坐”这个指令都快有心理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