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陆沉还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回来,真的没有不高兴吗——
虞隙却不答反问,扔出的问题像石块,砸在景陆沉心头发出“咯噔”声响。
她翻了个身,手背垫在下巴底下趴在沙发扶手上,脖子被抻长,侧面线条流畅,出声却九曲回肠,每一曲都渍着落寞。
“喂,你说——我脾气真的很差吗?平时是不是很凶啊?”
其实她问完就觉得自己昏了头,怎么会把这种评价自己的问题交给别人来回答。
可转念又变得兴味十足,景陆沉还不一定能不能憋出答案来呢!
想到他惯常摆出的沉默无奈的表情,虞隙越发期待起他的答案来,明明是对着电话而已,也像把人逼进了墙角般恶劣压迫。
她甚至还换了个姿势,撑着沙发坐直起来,打算正襟危坐地洗耳恭听。
调整姿势的时候手肘碾过皮革沙发的表面,皮肤收到由外力施压增加的静摩擦力,肘部皮肤的同感当时和被人掐着肉拧没什么区别。
虞隙登时就”嘶”了一声,倒抽一口凉气。
扶着手肘调整好坐姿再捡起手机时,只听“嘟”一声——
电话已经断了。
???
断线了?
虞隙只觉得一腔倾诉的热血浇在了冰块上。
她正要发作,那头又及时给她拨回来了。
而且这次还是视频电话。
虞隙接起,就看见景陆沉站在路灯下,举着手机透过屏幕看她。
她听见他说:
“为什么这么问?谁说你不好了是吗?你不要信,你要是真的脾气不好,那你现在就应该在吵架,而不是来问我这样的问题。”